兩人互相對視了一陣後，巫言先開口，「沒想到會碰到你。」
「彼此彼此啊！」張學然點頭。
「我現在的工作以屍體維生，也一直很怕碰到的屍體屬於認識的人。」
「放心，剛才你見到我本人也認不出來，何況是屍體？」
「你怎會也在這裏？」巫言問。
「我現時在一個人工島上工作。島上除了宿舍和研究大樓以外，甚麼也沒有。不，有個小型運動場館，但幾乎沒有人用。我的同事除了工作，就是躲在自己房間裏。除了工作以外，交流也不多。我有空就離開孤島回到城市走走。」
「那你怎過來？」
「我們島上有兩艘遊艇可供出入。我約好了時間，他們晚上會接我回去。」
「乘遊艇，你們做科研的還真有錢啊！」
「每個人都有固定配額，我過去幾個月的還沒用完。而且你也沒想想，做科研付出的是青春，而且不一定有回報。」
侍應把飲料送來。巫言呷了一口，張學然則沒喝。
「你果然不負眾望出人頭地，而且還做科學研究，研究那個光柵。」巫言笑道。嘴巴是說得漂亮，但其實對光柵所知有限。媒體上的科學新聞不多，只是聊備一格。上頭條的新聞，不是時事政治，就是娛樂八卦。
「你現在一樣也出人頭地了，我一直有留意你的消息，破過的案件千奇百怪，簡直和推理小說沒有兩樣。我一直想找你，想聽聽第一手的故事，那肯定比我們做科研的刺激得多。」
「記者渲染得太精彩，很多都與事實不符，媒體上全是生花妙筆下的產物。其實調查工作非常苦悶，一點也不刺激，經常碰到挫折，找到的情報只有百分之一是有用的，其他全部都是多餘的。」
「這和做科研的沒有兩樣。」
張學然笑笑，似乎很認同，但巫言覺得對方不會理解自己的工作，畢竟，大家完全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現在街上很多人認出你吧？」張學然呷了口咖啡後問。
「對，但我其實不太喜歡曝光，這樣不利調查。我希望愈平凡愈好，最好能像忍者般，這樣才方便做事。」
「你不學偷渡犯那樣易容嗎？」
「有啊！不過變裝其實很熱，除非必要，否則我還是做回自己算了。」
「當初沒想到做偵探會這個樣子吧？」（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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