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沒注視警官，也沒答話，就讓這話像警官的煙般自然消散。
警官用力敲了幾下桌子，幾乎驚了她一跳。
「你幹甚麼啊？」小風也不客氣。
「你還在做夢，我要把你敲醒。」
「我沒有做夢。」
「如果楊老先生能說話，會叫你們盡快離開這個城市，逃亡到別的地方。」
「我們生於斯，長於斯，怎也不會離開這裏。」小風以堅定的語氣道。
「你們的敵人天經會那邊，聽說四父子裏，有三人已經身亡，傷亡慘重，不過，活下來的那個……排第二的兒子，已經醒了過來，而且準備報復。你們三姐妹當然包括在內，而且，一定不會輕易殺掉這麼簡單。」
警官淫邪的笑了一笑，小風馬上知道向她們報復是甚麼一回事。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暴力攻擊，其實根本與仇恨無關，而是為了一己的獸性。
小風霍地站起。
「嗨！」警官叫她。
「甚麼？」
「自己小心。別有麻煩才報警求助。我們正忙於掃蕩你們幫會的殘存勢力。」警官堆起笑臉：「不送了。」
甚麼殘存勢力？爸爸的幫會仍穩如泰山！
小風轉身離開。走廊上的警察一個個趾高氣揚，竊竊私語。
這些人的嘴臉真討厭！
她步出警局時，不但不見司機的蹤影，連車也看不到。她抽出手機準備撥號時，才看見車正轉彎過來。
「警方連我泊在對面也不行，一定要我走，所以我只好繞圈。」司機一開車門就道。才叔在家裏已有幾十年，從一個年輕人變成中年人，但看來一點也不凶神惡煞，和她算是談得來。
「他們簡直不放我們在眼內。」她沒想到情況會急劇變壞。
「等爸爸重出江湖時，他們就又會夾着尾巴逃走。」他給她打氣，然後語氣一沉：「剛才本山和幾個高層來到家裏，好像要和你們三姐妹開大會。」
她心頭馬上一沉，這情況是前所未有的事。以前爸爸也絕少讓幫會裏的人來家裏，有的話，也只是開生日派對，那時她還不清楚叔叔們是甚麼人，只料他們是來表演和唱歌的藝人或者客人。
「是不是跟爸爸和海天他們有關？」她急問。
「我不知道。」才叔沒有回頭。大概心裏有數，但絕不開口說。
小風懷着戰戰兢兢的心情乘這一趟絕不舒服的車程回家。（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