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好不容易，終於等到行動前一天。這個好不容易，真的是很不容易。地點一改再改，終於敲定。
「不會再改嗎？」他問月姐。
「他們說不會。再改的話，就會取消。」她以前所未有的篤定口脗道。
不過，他也只有一天時間做準備。只有一天，不是一天一夜，他要早點睡來養足精神。他可不想因為渴睡而失手。
話雖如此，這一夜他根本無法入睡，他的身體興奮得不得了，像隨時可以跳起來殺人般。
他腦裏不是幻想殺人的情節，而是幻想殺人後的盛況。不是凱旋而歸，而是懷着興奮的心情逃亡。
他無法再找金大班。
即使他現已收到所有錢，也不會一走了之，不是他不想，而是他體內有殺人的衝動，目標非死不可。
小風這夜也難以入睡。海天已經有好幾天沒來看自己。
最後一次見面時，他緊張得要命，怎也無法放鬆，怎也無法擠出一絲笑容。她從沒見過他這樣子。
「你怎樣了？」
「沒甚麼。」
「你不是一向很神氣的嗎？」
「裝出來的。」
「到底是甚麼？告訴我。我可以為你分憂。」
「沒甚麼。」
「開會的事嗎？」
海天沉思了一陣，才微微點頭，「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
「我只講過一次而已，而且是一個月前。」
「我不像你那麼粗心大意，你講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小風知道，海天再有本事，開會已讓他逼近自己的極限。同樣，海天懂的事，只限於公司裏的，對男女之間，其實還有所不及，即使他自以為很懂，也常常不懂裝懂。對自己的遲熟，往往沒有一點自覺。
男人對女人的興趣，往往流於表面，而實際也如此。他們有時也會發表對女人和愛情的深刻洞見，但在女人眼裏，往往是淺見。
海天也不例外，所以他不知道，女人對心愛的男人，會記得他講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語氣，和表情記號。
當然，女人不會告訴男人真相，怕把他們嚇走。看着心愛的男人其實只是長大了的孩子，有時是一件趣事，有時則恨鐵不成鋼。
女人會透過非語言的方式去閱讀男人，好避免自己受花言巧語所騙。網上的姐妹用過來人的語氣說，如果學不會這本事，一百塊處女膜也不夠賠。（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