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已有大概一年沒收過經理人的訊息。
「你收到甚麼？」乖乖學生妹穿回衣服補回妝後問。
「沒甚麼。」王雄簡短回答。
「可是你的眼……」她沒說下去。
「我的眼甚麼了？」
「很不一樣。」
「沒甚麼。」王雄沒告訴她，那是殺氣，而且他無論怎樣，即使很不願意，這些殺氣也不會退散。
他呼喚媽媽生進來埋單後，一眾美女在門口恭送他離開。
王雄的其中一隻手曾被斬下來，後來重新接駁。一般人認為是左手，否則他應該從殺手這行收山，金盆洗手，轉行做別的工作。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正確答案。
他的右手看來非常靈活，左手也沒有異樣，一雙手的協調能力好得不得了。有時連他也忘了其中一隻手是假的。
斷了手後，他一年才接一次生意。
不知情的人以為，他是斷了手，所以很難接生意，而且還要被迫用低價。實際情況正好相反，很多很難幹掉的目標，只有他才敢接。他領的是很高的報酬，足以讓他應付一年的生活。
像他這個級數的殺手，索取的報酬愈來愈貴。
現在殺人比以前複雜得多，也難得多了。一槍就算打中心臟也未必致命，打10槍也幫不了多少。
更可怕的是，就算把首級割下來也未必可行。有個行家把目標的頭斬下，以為功德圓滿，豈料一個星期後，那目標竟然在公開場合出現。自以為完成任務的行家卻把約滿酬金在女人身上花掉，再也無法吐出來，但又無法把任務完成，結果在酒店的床上被殺掉。
王雄吸收了行家的教訓：必須把頭腦打爆，把腦袋打得稀巴爛，才可望終結目標的性命。
殺人愈來愈難。他怕失敗，當然怕，打從心底怕。
他有次失手被擒，左手被目標的保鏢砍掉，好留下一條命來回去通知他的經理人，和警告下單的買家。
「不但殺不到人，而且還變相叫目標提高警覺，你叫我們接下來要怎樣完成這份合約。」
他的經理人是個女的，30歲出頭，個子很小，叫人打了他一頓後，大力責罵他。
「不好意思。」他倒在地上。地板和衣服都沾了他的血，鼻裏吸到的空氣都有他自己的血腥味。
「知道甚麼是定期合約嗎？」她上前，一腳狠踢他的要害。（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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