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試過在香港行山遠足的話,便會發現郊外的香港人很不同。原來,當他們離開了城市,便會主動跟陌生人說「早晨!」、會義不容辭的讓路給別人,人人都變得和藹可親,臉上都帶着笑容。
但同一群香港人,一旦回到城市,就變得完全相反。我們永遠不會和左鄰右里打招呼,早上的電梯內,只有一片沉默和愁雲慘霧,電梯多停一層,你也覺得對方「阻住地球轉」;街上的人都很拘謹和匆忙,人人都像架起了防護罩;地鐵車廂中只有黑口黑面和「垂釣中」的人;同事之間的點頭是冷漠的;回到家中,又相對無言,惟有各自各的「閉關修煉」……就這樣過了一天,可能連一記笑容也沒有展現過。都是同一個城市、同一些人,因何會有天淵之別?是生活壓力?是通脹和高樓價?是身心俱疲?不過更大的因由是自己的選擇,我們明明可以笑,但都選擇不笑。
我相信真正的香港人是那些在郊外的,因為的確曾經親身感受過。在那個不遠的以前,每天上學,電梯內充滿笑聲和問候,路上總會遇到和我點頭一笑的路人和乘客。當然,時代不同了、環境也不同了,但論苦,相信如何也苦不過我們艱難的上一代,就像《歲月神偷》裏的任達華和吳君如,他們活得艱難,但臉上仍然會有笑容,街坊街里說說笑笑的又一晚。那些笑容,不但是禮貌、不只是苦中作樂,更表示大家是同路人──縱然知道生活不容易,但大家都不會吝嗇笑容,用最直接的方式去互相支持。
想起多年前旅遊協會的經典口號:「笑一笑,世界更美妙」。你希望一天是如何開始?是一個溫馨的笑容,還是日復日的「黑面」?今天,打開家門,或放下手中的報紙前,不如讓自己變成一個「Smiling Face」,停止傳播愁緒。你的這一天,一定會很不一樣。
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