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愛情是甚麼?

電台節目宣傳片段中,主持人用不同物件來比喻愛情:「愛情像皮鞋,一定要幾經嘗試,找到最合適的尺碼,才會穿得舒服。」另一位主持人又用雞蛋、水、信封等來比喻愛情。這類所謂愛情金句,實在聽得太多,句句彷彿都是石破天驚的聯想,但其實俯拾皆是,因為天下萬物,皆可以用來比喻愛情。

所有動物都能比喻愛情,因為「要經歷生老病死」、「要有無比的生命力」、或再簡單一點:「都需要繁殖」。所以,愛情像貓頭鷹,即使牠樣貌古怪,又愛夜間出沒,但牠也需要另一半;愛情也像穿山甲,雖然牠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外表,但當愛情來到的時候,牠始終會放下堅壯的保護罩;愛情也可以是紫冠蕉鵑、長鬚鯨、翎頜鴇……

所有植物也同樣適合比喻愛情,因為「要經過萌芽、生長,我們又要灑水和施肥,才能確保它茁壯成長」,或用一個很淒美的方向「多美麗的花,多堅壯的樹,總有凋謝老去之時,愛情也是一樣」。愛情也像糞便,「無論愛得多動人多浪漫,兩個人之間,總藏着一些令人惡心的東西……」愛情也像一罐奶粉,「它是必需品,而且供應有限,所以有人不惜跨山越嶺去搶它,也有人願意出高價去爭奪它……」

「太妙了!」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還以為聽到人生裏最經典的金句,彷彿有所啟發,但其實,它們都語意空泛、莫衷一是,而且對你的愛情毫無幫助,難道你真的從此將愛情視為皮鞋或糞便麼?說到底,其實愛情甚麼也不是,愛就是愛,是一種不能言喻的感受,而且人人不同。更貼切的比喻,也不能道出真正的愛。

導演及電台主持

劉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