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華叔的演說技巧

重看電視台為司徒華製作的特輯《大江東去》。這一個月，大家都說過他的政治理想、教育理念、待人處世、甚至感情生活等，今天倒想談談他的演說技巧。

現代人的話語中，經常夾雜了大堆無謂的助語詞，例如：「你知唔知呀，今日呀，我喺屋企呢，食飯嗰時候呢，食咗一碗飯喎……」說了大半天，才道出一點意思來。華叔的說話方式，就是「廢話少說」，即使在一個訪談節目裏，記者隨意發問，華叔的手中亦沒有講稿，但他的說話中，仍極少出現「呢」、「o架」、「啦」等助語詞；句與句之間，亦很少用「Ah……」、「即係呢」來「充撐時間」。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

華叔的用字精而準，愛用四字成語，話語裏絕無沙石；他說故事的方式，簡單直接，條理清晰，幾句說話，有齊起承轉合，完整地道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這亦證明他任何時候都思路清晰，出口便能成文；他說話時，有韻律、有節奏，冇懶音，聲線隨着內容收放自如，有齊抑揚頓挫。聽他的口述，恍如在聽幾近失傳了的「天空小說」──畫面豐富，感情澎湃，有情節，也有個人心聲。筆者雖然當了十多年的電台主持，偶然更與學生分享演說技巧，但與華叔相比，實在相形見絀，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