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央行走上量寬不歸路

歐央行去年底的量寬(QE)被譏為「不夠水準」,今次「六招齊發」來個超級QE,由於需時消化,股匯大幅波動。雖然市場對超級QE能否令經濟復甦仍存疑,但對流動性更充裕感到亢奮。然而,大水漫灌的效果一次比一次減弱,為量寬而量寬更像是無止境。

歐央行行長德拉吉從來以「不惜一切」見稱,現在歐洲經濟說好不好、說壞不壞,意大利和西班牙等在穩步復甦中,最頭痛是核心通脹未達目標,間歇性陷入通縮,惟通脹屬長期作戰,急亦急不來。德拉吉心裏何想難以摸透,假如真正目的是壓低歐元匯價提振出口,過去一年QE的成績已明確顯示並無助力,甚至存在反效果,且何以德拉吉又暗示是最後一次減息?另一疑問是歐央行傾盡彈藥,何不留以濟急?

對於歐央行可能是最後一次減息,市場有不同解讀,有認為是黔驢技窮,亦有認為是歐洲經濟見底之兆。正因有不同意見,才造成會議結束後金融市場急劇波動。當然,負利率本身就存在極大爭議,甚至一直譭多於譽,對銀行業的損害更是明顯,未能將成本轉嫁予客戶之外,更掀起裁員潮,未見其利先見其害。所以,今次想出向銀行提供優惠貸款來彌補。

面對通脹遲遲不能達標,歐央行只有延續QE一途,是否抱薪救火,時間會給予答案。歐央行的麻煩在於各成員國經濟體質不同,愛爾蘭和塞浦路斯透過緊縮得到重生,但對其他國家不能照本宣科,負利率的影響性更是因國而異,「組合拳」較單純減息和買債具策略性。

過去半個月,油價及商品價格大幅上漲,股市跟隨反彈,是需求回升了嗎?恐怕不是,只是反映流動性充裕。今年最反常的莫過於匯價,貨幣戰未見,加碼QE的歐元和日圓不跌反升,其他亞洲貨幣亦告回穩。歐盟三個月後將面對英國脫歐公投,若成功留歐可望延續歐元強勢,但以流動性為依歸的金融市場,風向難脫忽上忽落。

由上次不夠寬鬆,到今次超額寬鬆,雖然每次放水前均預早兩個月事先張揚,但歐央行仍讓投資者有一些驚奇,不像聯儲局般服從市場意見。日本央行和美國聯儲局將緊接在下星期議息,由於歐日已實施負利率,即使聯儲局按兵不動,但與歐日的利率擴闊,變相「被加息」了。歐洲和日本的QE已走上不歸路,假如經濟再度疲弱,令人擔憂還有何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