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局未掃陰霾 亢奮極速消散

美國前財長薩默斯退出競逐聯儲局主席職位的消息,在環球市場掀起所謂的「薩默斯升市」,這效應過了一天便煙消雲散,並且出現顯著回吐。投資者憧憬薩默斯一去,美國收緊貨幣政策的可能性將大大降低,若然真是這樣,市場亢奮不應這麼短暫。其實,先不說仍未知誰是下任主席人選,就算真的由現任副主席耶倫坐正,不見得政策就會突然轉向,炒退市步伐放慢,未免表錯情。

綜合市場中人的賽後檢討,普遍認為「薩默斯升市」有點神經過敏,更像是人云亦云的羊群反應。由於聯儲局今個星期連續兩天開會議息後,有很大機會宣布啟動退市,很多投資者早就選擇離場靜觀其變,在債市甚至反手做淡當買保險。因此當大市出乎意料地急升,靠邊站的尤其是基金大戶未及消化,已經要飛身入場追貨,做了淡倉的更要火速冚倉,為升市加添動力。

平心而論,薩默斯及耶倫對美國經濟現況的評估,以及對維持積極貨幣政策的立場,並沒有太大分別。當然,外界對耶倫的行事作風比較了解,對薩默斯則要聽其言、觀其行,加上反對他上位的聲音太強烈,一旦獲提名,更不知何時才過關。投資市場向來最討厭不明朗,薩默斯出局肯定降低了出現懸而不決局面的機會,應是投資者樂見的,卻看不到貨幣政策為何會因而轉向。

事實上,就算眾望所歸的耶倫成功上位,也不應推斷她必會減慢退市步伐。現任主席伯南克已說得很清楚,如無意外將會在今年餘下時間退市,這肯定不是由他一個人話事,而是一眾決策官員的集體決定,耶倫正是其中一員,很難想像在升任主席後便即時變卦,應會繼續執行既定政策。當然,減慢退市的機會並非不存在,若然經濟突然轉差,掉頭放水也說不定,但這些也是既定政策的一部分,理應不會因人而異。

目前投資者最擔心,以及覺得最難掌握的並非退市,而是市場對提早加息的預期能否受控制。事實上,最近多項調查均顯示,大部分投資者已把退市視為勢在必行,並且納入資產定價中,不擔心會造成大震盪。另一方面,聯儲局雖然多次重申起碼要到二○一五年中才加息,市場利率的變化卻反映外界半信半疑,認為提前加息的機會仍在,這對經濟的損害比逐步減少買債更甚。如何引導市場預期,是當前最棘手的難題。

「薩默斯升市」效應如此短暫,正好反映問題所在,當務之急必須盡快提名下任主席人選,並且盡快完成確認程序,這人選更要有比目前高超的技巧來控制市場預期,防止市場利率在未加息前已攀升,才是掃除市場陰霾的關鍵。如以為薩默斯出局便一天光晒,甚至扭轉退市方向,實屬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