貸息下限鬆綁 內銀改革未完

中國人民銀行上周公布,取消銀行的貸款利率下限及票據貼現利率管制等,銀行毋須再受制於貸款利率不得低於基準利率零點七倍的規定,可根據商業原則自行釐定貸款利率,按照本身的資金成本及對業務的風險評估,提出更具競爭力的條件爭取更多貸款業務。

從內地銀行利率市場化的改革進程來看,全面開放貸款利率管制,雖然只是很小的一步,但仍有一定的策略意義,反映內地財金當局對利率市場化的終極目標不變,並且與其他金融改革的方針一致,均以審慎的態度進行,成熟一步,踏出一步,絕不急於求成。

資料顯示,今年第一季度內地的金融機構貸款定價,以低於基準利率貸出的款項,僅佔總數約百分之十一,而且低於基準利率的幅度不超過百分之十。換言之,在實際的操作環境中,金融機構根本不會觸及零點七倍的下限規定,放寬與否都不會影響現時貸款市場的實際情況。

人行的新措施,象徵意義無疑高於一切,不過人行在市場不敢放膽以低息爭取貸款業務時,為貸款利率管制率先鬆綁,有助銀行制訂長遠業務策略時,有更清晰的方向和目標,可以透過本身的資金來源及成本控制等條件,優化本身的利率架構,以便應對利率逐步自由化所帶來的挑戰和機遇。

按照人行的說法,今次放寬貸款利率下限規定,期望可降低企業融資成本,促使企業根據自身條件選擇不同融資渠道,從而提高小微企業獲得信貸的機會。這個目標,長遠來說或許可以實現,但短期而言,相信仍然是可望而不可即,主要由於銀行的存款利率規定尚未放寬,銀行只能在有限度的單邊放寬空間內調整其業務經營。

從國際上的經驗看,放寬存款利率管制,是利率市場化改革進程中最關鍵以及風險最大的一步,人行放開這一道關卡,相信必會經過更仔細的考慮和更嚴謹的評估,以免令金融市場陷入一片混亂。從內地銀行上月初出現的錢荒現象,以及人行試水式地逐步放寬利率管制的做法,清楚看得出人行對深化銀行體系改革的用意甚強,內銀向來靠中央政策護庇,得享近乎壟斷式利潤的日子,即使未必在短期內結束,肯定是過一日少一日。

人行何時可邁出利率自由化的第二步,放寬存款利率上限規定,相信是不少人關心的焦點,鑑於改革尚在起步階段,即使是人行官員也未必可以拿出具體的時間表,必須配合多方面的配套和市場機制進行,例如建立較成熟的市場參考利率機制、建立與實際市場情況相應的存款保險制度等,未來的改革難度和挑戰恐怕只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