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貨幣戰爭戰鼓擂鳴,交戰各方壁壘分明,發動戰爭的一方毫無疑問是以歐美為首的發達國陣營,新興市場則預期會成為熱錢大舉流入的目的地,已準備好迎戰。發達國的主要武器是透過印銀紙令貨幣貶值,那麼新興國又會用甚麼武器還擊呢?南韓官員昨天表示,正準備推出新的資本管制措施,新加坡亦說會壓制投機,俄羅斯央行則增持黃金。各方先來個武器大晒冷!
這場貨幣戰爭說是全球性絕無誇張,除了歐美日等大國央行早已加碼量寬之外,很多歐洲小國近日亦表態要參戰,好像捷克及瑞典都講明想貶值。由於日本及英國央行行長在未來幾個月夠期退休,肯定會由主戰派接任,印銀紙的力度更強。按照供求原理,要降低一件貨品的價格,最直接是增加產量;同樣,要推低貨幣價格即匯率,只需多印銀紙,結果造成環球資金氾濫。
新興國目前最擔心的並非匯價高低,而是預期會蜂擁而至的熱錢。由於當地製造業仍享有成本優勢,因此競相貶值並非首選,會優先採取資本管制。南韓官員說打算向外匯及國債徵收金融交易稅,而新加坡則提出收緊信貸及徵稅。這些措施主要目的是增加交易成本、降低投資回報,減低當地資產對熱錢的吸引力,亦可間接降低對當地貨幣的需求,紓緩升值壓力。
另一種普遍被新興國採用的戰略,是動用外儲購買黃金。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最新數字,全球央行在過去兩年均大舉買金,俄羅斯在最近兩個月,購買量均第一,土耳其黃金儲備增幅則最高。買金這一招其實頗為有用,可抵擋發達國的貨幣貶值潮。匯價容易被人為干預,黃金等實物資產便不同,供應始終有限,能維持實質價值,不像印銀紙按個掣便成。
相對而言,新興國較難用上傳統貨幣及匯率政策應付熱錢。資金氾濫必會增加新興國的通脹壓力,傳統思維自然是收緊政策,例如加息及升值,但這樣做等於提高回報,會把更多熱錢吸引過來,變成惡性循環。那麼掉頭減息和貶值又如何?同樣不可行,會進一步加大通脹壓力並推高資產價格,低息則鼓勵過度借貸,會令經濟變得過熱,屆時又會吸引更多熱錢流入。
綜觀新興國能用的武器屬防守性居多,就算大舉實施資本管制,由於經濟規模有限,恐怕難敵海量熱錢,不會頂得好耐。不過,這並非說掀起貨幣戰爭的發達國便是贏家,因為匯價是相對的,競相貶值的結果是互相抵銷,互相佔不到便宜,反而令通脹升溫,自身經濟受損。從歷史經驗可知,透過競相貶值成功復甦經濟的例子絕無僅有,觸發貿易及匯率戰則比比皆是,令人人變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