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二○○七年某天,中央決策人找來財金要員,說:「經濟增長很快,專家們都說過熱呢,你看怎麼辦?」財金要員回答:「睇數據係過熱,怕出風險呀。來點政策下下火吧!」
中央決策人:「你看着辦,我希望快見效。好在由你包打天下,毋須其他部委配合,可以快速決策。」財金要員:「請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於是一連串緊縮,直延至○八年上半年,六月份還來一下重手的——存備率緊縮一個百分點。值得注意的是,○七年次按已爆煲,其後○八年雷曼事件醞釀中,大勢已不妙。
結果存備率緊縮一個百分點後不過十日,中央要開會糾偏,部署應付金融危機了。
中央決策人訓示財金要員:「過啦過啦,過火啦!快收,轉彎拐過來。」財金要員:「是!馬上緊轉鬆。」花近半年觀察,國內毫無起色,國際愈加糟糕,中央決策人急了:「各部委來開會,得大動作扳回形勢。」
接下來就是「四萬億」的故事。鍾經緯細看這段「往史」,讀出兩點:一是缺乏高參(才高的參謀)。一眾智囊睇數據發聲,未能像黨內教導的「聯繫實際」,數據假則是智囊誤判;數據滯後則智囊失機,決策跟從後果如是。
二是長官意志,嚴重脫離現實,以致政策似鐘擺,由緊縮存備率一個百分點轉而大寬鬆,一百八十度轉彎,大國經濟就像大船掉不過頭來,勢必上有意志、下不能隨,肯定出亂子呢。「見過鬼怕黑」,現在又對政策急轉彎起了戒懼,不敢放膽決策了。
CHINA 鍾經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