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趟裁員潮 既漫長又痛苦

環球經濟愈見低迷,裁員潮隨即殺到,首當其衝的肯定是金融業,投資銀行及證券商炒人最不手軟,單是過去數星期,幾家國際大行已預告大削職位。不過,做實業的同樣難以幸免,多家跨國製造業巨企打算裁減數以千計職位。裁員潮向來有階段性,由一個行業燒到另一個行業,背後不外乎為減省成本,又或為生存而戰。所以現在的工作就算仍安穩,在經濟惡化下,被炒的機會還是與日俱增。

每逢經濟逆轉,金融業總是最先傳出大裁員,因為這行業最具周期性,緊貼經濟變化。在不景氣的陰霾籠罩下,投資情緒悲觀、交易數量跟着萎縮、競爭更加白熱化。金融生意的最大開銷離不開工資及租金,一旦要削減成本,除了盡快裁員之外便別無他法,尤其是在市旺時擴充愈急,炒人的力度便愈大。

不過,更值得注意的應是金融交易萎縮對其他行業有甚麼啟示。金融交易除了日常炒賣之外,最吃重的其實是企業融資和上市集資,這類活動大幅減少,意味着企業不但沒有新錢增加投資、擴充業務,甚至連維持現有業務的資金亦無着落,結果要走上裁員減成本這條路。另一方面,金融交易萎縮亦反映大眾無興趣購買各類投資產品,寧願把錢留下傍身,當人同此心,消費怎會不減少呢?

金融業被裁的人數相對整個勞動市場,比例似乎微不足道,其實只是冰山一角,因為背後反映各行各業面臨資金緊絀,以及人人有錢不敢花,受影響的打工仔數目遠超被裁的金融從業員。以香港為例,最新的失業率雖然持平在百分之三點二,但以行業分類,餐飲服務、專業及商業服務的失業率已經上升,顯示裁員之風絕非只局限於金融業。

在實業層面,企業遇上經濟逆轉,不外乎以兩種方法應對,其一是退出無利可圖的市場,其二是對仍然有錢賺的業務盡力減省成本、提高生產力,兩者都離不開裁員。全球最大建築及採礦機械製造商Caterpillar次季純利雖然創新高,但仍然警告準備大規模裁員,而多家國際電訊設備商更早已手起刀落。美國在金融海嘯後,勞動生產力曾異常地大幅提升,正是狠狠裁員的結果,相信歷史很快重演。

相對於金融海嘯,今趟裁員潮恐怕是更漫長及更痛苦。當年市場信心確實瀕臨崩潰,但各國政府仍有財力刺激經濟,現在則是捉襟見肘,無論發達國及新興國均出現停滯或放緩,無人可扮演市場需求的創造者。由於各行各業均以中小企為主,炒人難成轟動消息,所以更要小心裁員潮已無聲無息地殺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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