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理溫家寶一句將經濟增長目標訂在7.5%,即時引發本港股市一輪震動。當中固然是大戶借勢回調,但也顯示市場對中國銀根鬆綁不感樂觀。而內地地產行業作為經濟增長主要火車頭之一,對銀根鬆緊更是極為敏感。事實上內地樓價已回調了一段時間,內房企業的收入與地方政府的稅收盈餘息息相關。也正因如此,地方政府正與中央就內房政策進行白熱化的博弈。這一波內地樓市調控何時才會結束?
要分析這一問題,就得先了解現時最新的樓控博弈進展。上月上海樓市調控政策曾一度出現微調,外地戶籍居民持長期居住證滿三年,可以享受本地戶籍居民同等購房資格,即可以購買第二套房。作為中央四個直轄市之一,上海藉玩「文字遊戲」以求重新解讀樓控政策,全國各地政府均樂見其成。但如此高調與中央博弈無疑是行不通的,結果約一星期後有關微調即時被叫停。
誠如筆者過往一直強調,中央調控樓市主要有兩大目的:一是紓緩民眾對樓價過高而產生的社會矛盾;二是控制通脹水平。雖然內地的二月份通脹顯著回落至3.2%,但在歐洲推出LTRO後將引發新一輪流動性過剩問題,隨時令通脹重燃,故中央短期內對通脹問題應仍未敢掉以輕心,觀乎其以較慢的速度降低存款準備金可知一二。樓市對內地通脹水平更是舉足輕重,一旦稍為放鬆樓控措施,以現時民情大可能引發新一輪搶貨潮,不利中央控制通脹。
此外,輿論的方向也十分清晰,大多認為現時樓價調控只是走到中段。按「中國百城房價指數」顯示,今年二月,全國100個城市住宅平均價格為每平方米8,767元,比去年八月份高位8,880元,也只是下跌不足2%。二月份數據顯示其中27個城市價格環比上漲,72個城市環比下跌,1個城市持平。跌勢雖是確認,但與國民期望恐怕仍有不小距離。
再者,現在都只有小型房地產企業在叫苦,大型內房企業大多仍有足夠資本及可從不同集資渠道融資過冬。既得利益者的優勢未受嚴重影響,中央所受的壓力其實未必如外界想像般大。當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許中央在換屆後隨時因國外環境急劇轉壞,被迫再次選用房地產這頭失控的野馬拉動經濟增長,但至少短期內筆者看不到有理由中央要放鬆調控,投資者不必對市場針對此議題的間歇性炒作有太大期望。
經濟學家 關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