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南克得心應手 谷通脹再造泡沫

聯儲局改變「溝通策略」第一炮,的確令市場為之一振。議息會議後的聲明,最搶眼之處無疑是超低利率將維持至二○一四年底,比分析員普遍預期的時間還要長。其後發布的經濟及利率展望,同樣有新猷,除了列出一眾決策官員各自對利率走向的看法之外,還首次確立百分之二的通脹目標。雖然今年的經濟增長預測被下調,但有了上述幾項新招對應,主席伯南克算是得心應手。

伯南克面對的最大困難是進一步印銀紙的政治阻力愈來愈大,在大選年更加動輒得咎,否則也不用挖空心思改變溝通策略,「靠把口」來達到變相量化寬鬆的目的,這招看來亦奏效。當超低利率將最少維持三年的消息一出,五年期美國國債孳息應聲下挫,並且創出新低,似乎真的是不用分毫來購買國債,也可壓低市場利率。

不過,靠把口全憑一個信字,信則有、不信則無,顯然未夠保險,訂立通脹目標便成為額外保險。說來諷刺,伯南克在很多年前已提倡中央銀行應該以通脹目標來引導貨幣政策,是這一派學者的代表人物之一,結果全球多家央行均先後採用,惟獨聯儲局一直提不起興趣,要等他坐上主席位置多年,加上天時地利配合,才能心想事成。

當有了通脹目標,推出第三輪量化寬鬆措施便差不多水到渠成。道理很簡單,量化寬鬆的反對聲音認為這會引發大通脹及動搖美元地位,可是如果通脹遠未達到令聯儲局「舒服」的水平,繼續印銀紙「催水」谷高通脹,也就變得順理成章。根據聯儲局的最新預測,未來幾年的核心通脹率只會低於或僅僅達標,意味着進一步量化寬鬆已經箭在弦上,問題是要不要出手,以及何時出手。

伯南克搞這麼多花款,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盡能力刺激經濟,因此聯儲局再度調低增長預測,便不應令人意外,反而要擔心經濟前景比想像中要差。事實上,這幾招都是圍繞着同一個核心概念,講明長期維持超低利率打消加息憂慮,第三輪量化寬鬆備而未用,再配合通脹目標,目的是讓市場相信聯儲局決心製造通脹,與過去幾年的救市板斧如出一轍,只是換了個門面。

當市場相信通脹很快重臨,便會帶動先使未來錢、投資保值等需求,刺激經濟活動轉旺,可惜過去幾年的實踐顯示,更多的是資產價格上升帶來的虛火,經濟基本面無實質改善,今次會否例外呢?而且,對美國好未必對其他地方好,將會加劇其他地方的通脹壓力,有再一次造成資產泡沫的危險,屆時新興市場恐怕又會像以往一樣,變成伯南克施展催水大法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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