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報法國降級 評級機構惹大麻煩

國際評級機構標準普爾跟市場開了一個嚇死人的大玩笑,突然發布一條涉及法國被降評級的消息,引起股債匯市一陣恐慌。標普隨後作出更正,指純屬技術錯誤,法國的AAA評級無變,前景穩定,原來是警鐘誤鳴,但在市場風雨飄搖之際,實在承受不起這玩笑,反映投資者對法國能否保住最高評級的信心所餘無幾,適逢歐盟快將公布大規模改革評級監管,標普恐怕惹來大麻煩。

法國對於無端端被標普降級非常震怒,這點完全可以理解。財金官員下令監管機構展開調查,看看背後會否有甚麼疑似造市陰謀。債券投資者也十分不滿,在大家都猶豫應否繼續押注法國國債的時候,實在難以接受標普這種低級錯誤,累人輸錢固然不妥,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損害更大。

事實上,標普作為全球三大評級機構之一,其發出的評級訊息對市場影響極大,今次出錯絕不能以技術問題輕輕帶過,因為有些錯誤是既不應該,也不容許。正如飛機師在飛行途中絕對不能有任何疏忽,否則數以百計乘客的生命便會危在旦夕。無論是標普或監管機構,都有責任找出原因,究竟是技術問題、人為疏忽、抑或另有別情,必須查個水落石出,防止日後再犯相同錯誤。

當然,投資者的反應亦不能說沒有過敏之嫌。一個歐洲大國被降評級,絕對茲事體大,評級機構一般會先放風,把其列入觀察名單,繼而下調評級展望,最後才真正降級,往往要一段時間。雖然法國的經濟及財政均有問題,但標普給予的評級展望仍屬穩定,沒理由會在毫無預警下降級。投資者選擇先相信、後分析,除了反映目前市況變成「消息市」之外,亦顯示法國的評級不容有失,因為拯救歐豬國的救市基金,以及歐洲銀行的安危,全靠德法兩國的AAA評級支撐。

所以這次事故有可能演變成監管評級機構的意氣之爭。歐盟將於本月底公布監管新構思,其中一個重點是針對主權債務評級,監管機構有權在金融穩定面臨威脅時,禁止評級機構更新和發布新的主權評級,以免影響救市。評級機構一直反對這建議,市場也有批評,但標普誤報法國降級,正好為監管機構提供彈藥。

前幾年「有毒資產」遺禍,評級機構難辭其咎,但歐豬債務危機的責任則不應全算到他們頭上,如果禁止更新主權評級,便無異於在人頭湧湧的舞會上關上火警鐘,結果是大家選擇趕快離場,抑或若無其事繼續跳舞呢?冤有頭債有主,評級機構確保發布的訊息正確和可靠是責無旁貸,如果被選擇性禁止評級,便屬過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