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講場:政經概念創新 管治實效不彰

出席亞太經合組織人力資源開發部長會議致詞的國家主席胡錦濤提出,「實現包容性增長」。所謂「包容性增長」這個概念,雖是中國首次正式提出,卻並非中國智囊的發明。概念最先由亞洲開發銀行提出,中國國家智囊貪其與「科學發展觀」、「和諧社會」等國產政策理念相容、輝映,引入國策陳述中,並預期會寫入「十二‧五」規劃。

「包容性增長」實用價值在於,與中國傳統的「GDP增長」有明確對抗性,被用作糾正追求GDP增長的藥方。較為針對經濟增長,不是所有人都能受益,有人受益多,有人受益少,貧困人口受益更少。廣義地闡釋,「包容性增長」概念夠包容,可以說是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各方面可持續及協調。然而,也因為概念太包容、太豐富,令人擔心執行起來摸不着邊際,反而流於空泛。

「和諧社會」有名無實

中國工業創新可謂不怎麼樣,但政經術語概念創新堪稱一流,漂亮得體的不計其數。概念快速推陳出新,可能效應是貪新忘舊,有新的忘掉舊的;一些固有觀念根深柢固,又變成麻木不仁。譬如,「GDP增長」主義中央力加批判已不在短時間,但地方管治理念中始終拔不去;又如,「和諧社會」也是有名而無實,貧富懸殊、拆遷矛盾、勞資糾紛愈演愈烈,地方管治者把「和諧社會」掛在嘴邊,卻沒有融入行動。

「包容性增長」是一個具游刃空間的概念,因此也頗有兩面性:一方面可以不斷地充實內容;另一方面也可以不斷地將其「做大」,然後使之空洞化。所以如若寫入「十二‧五」規劃,且看中央如何定義或細化。實現「包容性增長」是美好的事,惟其美好更不易做到,因為實踐起來並不只是概念的變換,牽涉到利益的執位重整。

「國富民窮」嘴硬不認

利益的執位重整題下文章很大,中央就恐怕拿不出個榜樣來。且看時下有關「國富民窮」的爭議,國家大把金錢去救完美國救歐洲,第三世界也幫一把,硬是內部消費等着力谷,福利保障急待充實,「國富民窮」的表現沒甚麼好爭議的,但中央部委硬不認;國際間認為中國稅負重,國家稅務局就是諸多理據批駁,結論非但稅負不重,還說宏觀大有加稅空間。利益的執位重整,中央自己先堵住挑戰,地方又會怎麼樣?「包容性增長」好,但怕是很玄虛!

Money18專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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