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8/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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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虛熱實冷 美式失衡全球同染

美國七月失業率出乎意料回落至百分之九點四,美國全國經濟研究局作為確定經濟周期的權威,其成員表示衰退可能已於上月結束。但對這一觀點附加的註腳是,即使下半年恢復增長,仍不排除再度陷入衰退。故此,美國總統奧巴馬都不敢奢言已走出衰退,僅稱最壞時刻已過去。衰退結束只是似有還無的判斷,復甦的不確定性仍然左右對前景的觀感。

上面的結論引伸的問題是,上半年美股的強勁升勢,甚至有人認為牛市降臨。究竟是經濟前景的真實預期,還是虛幻反映或對「最壞時刻已過去」的透支?回答這個問題的前提,要留意當前虛擬經濟與實體經濟的兩重性。虛擬經濟借助過多資金形成的流動性過剩,造就了股市的漲勢,以及金融機構的扭虧為盈,但同實體經濟是脫節的。實體經濟盛衰的兩大指標——就業和消費,並未出現轉好的走勢,美股的牛市難說是真實的,經濟呈現虛熱實冷的失衡狀況。

且看就業。七月份美國失業率回落,一方面回落幅度相當輕微;另一方面白宮警告,企業仍會縮減成本,失業率可能會攀上百分之十。顯見白宮掌握的資料未足以令其放棄失業攀升的預期,就業形勢未見得因七月數據改觀。再看消費。聯儲局數據顯示,六月消費貸款餘額按年跌百分之四點九,跌幅較預期高逾一倍,是連續五個月下滑。數據反映消費者的謹慎,同就業形勢不樂觀是配合的。在就業及消費未轉好下,所謂復甦只能是令人擔憂的既無就業又無消費的復甦,再度陷入衰退的機會也將更大。

美國經濟的虛熱實冷,形似復甦實則衰弱,恐怕要維持相當時間,因為實體經濟傳統的增長動力已淡出,有待培育新的增長動力,像奧巴馬宣稱的環保及新能源產業。然而靠新的增長動力支撐經濟,不可能是一蹴而就。但是經濟虛熱實冷狀況,固然容易掩蓋經濟結構上的失衡,但也反映美國金融業的實力,並試圖以此影響全球。事實上,經濟虛熱實冷並非美國獨有,而是全球性的現象,甚至外部的差異比美國本土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美股基準指數標普五百自去年十一月初以來,首次達到一千點上方,倫敦富時一百指數創下去年十月以來的最高水位,亞洲股市更飆至十一個月來新高。可見全球其他市場走在美股之先,那麼是歐洲的實體經濟較美國的先復甦嗎?不見得。亞洲股市表面上有較高增長率,但比對傳統的增長率,也只是恢復性增長而已,以中國為例,即使經濟增長保八,也比過往長期兩位數增幅為弱,何來股市由低位升近倍的支持可言?虛熱實冷的不確定性風險,外圍一點都不比美國低。

市場應當對美股強、美元弱的反向互動,「傳染」全球引起高度重視,虛擬經濟的過度投機,與實體經濟需求疲弱,可能是經濟失衡的根本所在。全球流動性嚴重過剩的現實,容易使全球率先復甦經濟體,率先受到熱錢的困擾,從而陷入虛熱實冷的深度失衡。以此觀察中港股市同實體經濟的差異,即使不完全脗合也相去不遠。這種失衡已極大地制約政策的調控功能,增加了經濟復甦的不確定性,使中港墮入無就業、無消費復甦的機會不容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