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7/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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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導儲備貨幣改革 切忌虎頭蛇尾

即將在意大利召開的G8+5峰會,外間一直預期有關儲備貨幣會成為爭議主題。尤其中國早前提出超主權貨幣的概念,成為挑戰美元的旗幟,對中國的進一步行動,自然備受外間預期。然而,除俄羅斯及印度曾發聲質疑美元儲備貨幣地位外,中國外交部副部長何亞非卻表示,超主權國際儲備貨幣只是些專家及學者的討論,不是中國政府的立場,這種姿態似是以往立場的倒退。

超主權儲備貨幣不是中國官方立場,這種說法難以取信。這個概念在由人行行長周小川提出後,曾經由央行側面闡述,雖然沒有形成正式的官方文件,但其具有官方色彩是無可置疑的。中國對此忽然強調學術討論,用意或是想為這個概念降溫。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俄國,俄國不停地高調非議美元,倡導替代美元,但其總統又公開承認美元不可替代。中俄的立場模糊化,顯示一種葉公好龍的姿態,其中原委大同小異,玄機並不深奧。

日前,國務院前副總理曾培炎以智庫「首腦」的身份,抨擊「你的美元、我的問題」,中俄的問題就是挑戰美元的兩難。「金磚四國」高達二點八萬億美元的外儲購買了大量的美國國債,中國更是美元資產的最大債主,這種現狀使四國同美元形成一損俱損的綑綁效應,在沒有撤出美元資產可行策略的時候,過度強調離棄美元,無疑會先吃眼前虧。這可能是中國對超主權貨幣降溫底蘊所在,中國陷入兩難是自己的政策偏差,濫買美元資產造成的,目前非但不敢過度刺激離棄美元的情緒,甚至還得要繼續買入美元資產。

然而,單一美元主導的國際貨幣體系不利環球經濟,已成全球共識,中國所倡議的超主權儲備貨幣概念,獲得國際社會的認可,而且發端模式指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特別提款權,具備可行性。當然,造就超主權儲備貨幣是長期的事業,不會根本影響美元短中期地位,中國完全不必要避忌,因倡導超主權儲備貨幣長期目標,損及美元資產價值。實際上,美元當前仍被認為有避險作用。

世銀發展預測局對中國放話,中國應當充分利用目前擁有的貿易優勢、金融實力和經濟規模,在國際貨幣體系改革的談判桌上,提出自己的明確方案。這個態度的另一角度解讀,就是批評中國未能「食住」有利的勢頭,提出改革儲備貨幣的明確方案。如果不能提出改革的明確方案,就不能鞏固現時的勢頭,營造穩定的預期。中國未能像世銀期待的,提出自己的「路線圖」,是中國缺乏研究還是準備不足,頗惹人思疑。

事實上,中國正在加快推動人民幣國際化,這被認為是正確的努力方向,同爭取儲備貨幣多元化,或者建立超主權儲備貨幣的努力是配合的;同其忽然否認有關倡議是官方立場,又頗顯得不合拍。這種忽硬忽軟的態度,明顯給國際社會虎頭蛇尾、前怕虎後怕狼的印象,恐防令人質疑中國的主張究竟是不動搖的政策目標,還是同美國玩平衡的權宜之計?金融海嘯的經驗已指明,美元主導的全球經貿結構諸多弊端,而且很難自我修正,弊端也形成中國及發展中國家持續發展的障礙。堅定地扭轉這種局面,削弱美元霸權,是全球利益所繫,也是中國利益所繫,中國沒有退卻或動搖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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