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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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街再漲薪酬 奧巴馬老虎甩牙

美國傳媒披露,高盛今年員工薪酬料約七十萬美元,相信當中大部分是花紅,較上年倍增。此外,摩根士丹利亦擬動用一百一十億至一百四十億美元支付員工薪酬。這種傳聞可信的根據是,早前銀行急於向華府還貸,以圖擺脫對薪酬的限制,的確是事出有因。銀行大條理由是為爭奪人才,但由金融海嘯殺到,銀行要政府打救,當政府注資以後尋求對銀行施加限制時,投資市場氣氛卻戲劇性好轉,有助銀行業績改善。銀行同政府鬥法,銀行終究技高一籌,政府被玩弄於股掌。

最失威的是總統奧巴馬,其親政蜜月期剛過,許多承諾便失真。奧巴馬曾憤然抨擊華爾街貪婪成性,又信誓旦旦絕不讓救市資金進入高管的腰包。表面上,向華府還貸後銀行分紅的不是救市資金,實則在美國仍淪於金融危機的煎熬中,銀行大分其花紅勢遭民意責為貪婪。奧巴馬聲嘶力竭鼓動其「轉變」的理念,恐怕難改華爾街的貪婪,這是資本的血性和本質。

其實華府是否真的決心改變華爾街的貪婪,本身就極具疑問。有兩大措施取向備受質疑:一是製造了集中和壟斷。今次金融危機的拯救是留有疑團的,包括,為何救AIG不救雷曼,以及為何美銀指摘被強制去收購美林。不救雷曼,結果雷曼倒下,禍連全球;被指強加美銀收購美林,結果美銀勁虧。然而,此外的效應是投行業務向少數大行集中,形成三雄鼎立,敵手削去競爭減少之下,三雄豈能不賺得盆滿缽滿?

二是走過場的壓力測試活化了銀行的「信用」。壓力測試採用較寬鬆的標準,以往一直受到抨擊。大銀行千瘡百孔,搖搖欲墜,僅一年多忽然盈利強勁,究竟是一年多前的危機誇大,還是現時的盈利有假無人能知。其實銀行的毒資產尚未剝除,銀行外強內弱人盡皆知。早前大聲疾呼的改革監管,雷聲雖大並沒有多少雨點落下來。形勢很清楚,由所謂壓力測試到監管改革無為而治,華府根本無心揭華爾街的短,相反乘危機做大做強少數銀行,是保住金融這項核心競爭力的戰略取向。

華爾街坐大,難免使奧巴馬落得無牙老虎的形象。其實早在金融危機嚴峻的○八年,華爾街獎金總額仍達一百八十四億美元,和牛市的○四年一樣。就在奧巴馬大罵華爾街貪婪後,金融機構的高層買私人飛機、到頂級海灘會所度假、豪裝寫字樓等揮霍舉動不絕,這些大行高層我行我素,並不把華府或奧巴馬的警誡放在心上。華府煞有其事的搞了個「薪酬沙皇」又如何?「薪酬沙皇」能改變華爾街的貪婪嗎?

有專家激憤的評論力指,華爾街「綁架」了華府。富有意味的是,同時揭示了一個現象,在走向金融立國的國策下,奉行不干預的自由經濟,使人們分不清是政府強些,還是銀行強些,其結果究竟是決策默契,還是政策輸送,已經很難分得清,只能說從大量投行人脈進入政府的決策層,這樣的人脈淵源反映華爾街難免對政府具有影響力。事實上,如果華府秉承以金融作為國際資本戰略,對華爾街倍加呵護就絲毫不奇怪。然而,大銀行可以不理會華府及奧巴馬,恣意展示其貪得無厭,但民意會發聲。全美失業率高攀一成,失去物業無家可歸的家庭以百萬計,在這樣的社會現實面前,華爾街大派花紅,將難免陷於民憤的汪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