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贏在射精前」已經成為時下港媽可以毫無懼色宣之於口的一種信念,證明社會的教育制度的確出了問題,而且早於上一代已出事。育有一對千金的陸永,以及暫時只有一名兒子的呂慧儀,同樣無可避免地要目送子女一步步跌入這個「強迫教育」的大熔爐。在一個家長們陸續變成怪獸的社會,陸永與呂慧儀拒絕隨波逐流變犀牛,無論射精前或後,都堅決拒絕做堅離地怪獸家長!
陸:陸永、呂:呂慧儀
陸永與呂慧儀同為1982年出生,陸永育有一對分別4歲及3歲的寶貝女一穎及一心,呂慧儀則有一名1歲兒子柏翹,兩位人父、人母雖然都與本地普羅父母一樣,要與子女共同面對本地種種已將「強迫」發揮到極致的奇怪教育生態,但兩人為無綫節目《沒有起跑線?》分別做了一日小學生及幼稚園生後,均戥子女將來辛苦,情願傾盡全力阻止子女過早接觸畸形管教方式、過量興趣班等種種足以令小朋友對學習提早反感的苦難。
呂:我為咗個節目做咗一日幼稚園學生,返咗兩間幼稚園,原來依家真係有家長上晝畀小朋友返一間,下晝返另一間幼稚園,我返咗一日,已經冇咗半條人命,放學仲要學電腦程式編碼,同跟國家隊出身嘅游泳教練上游泳班。
陸:我就返咗間只可以講英文同普通話嘅小學,放學返咗田徑、朗誦、儀態、色士風、升中面試等興趣班,但我只係小學二年班!我唔會畀我啲女讀根本唔係佢哋興趣嘅興趣班,但有啲家長會話:「讀興趣班唔係畀仔女去玩,係為張證書!」
呂:其實好多家長都唔想做怪獸,但環境逼成,惟有做半人獸!依家嘅幼稚園生已經學電腦程式編寫,呢啲我讀大學至學o架!我個仔仲細,我會想佢喺投入之後嗰十幾年學習生涯之前,「盡情玩啦,唔該!」
陸:依家的確有啲心態係贏在受精前,乜都諗定、報定,其實有邊個父母唔想仔女開心,但好多時受唔住同輩、親友、社會氛圍壓力,最後都係跟大隊,若然係咁,不妨提住自己,要令仔女開心啲,事事過到人過到自己就算囉!
呂:我都好驚依家嘅社會氛圍,逼人變成怪獸家長,諗番我佗B嗰時,有啲大肚媽媽已經諗點幫BB報小學,係小學!其實就算push到仔女入名校,但佢讀得吃力,考包尾或中下游,佢咪要不斷喺挫敗中成長?咁好可憐,學習、學校生活只係成長一部分,唔可以因為想佢讀名校,做博士、律師就push佢!返興趣班都係,一定要留意,佢冇興趣就唔好逼佢!
陸:我都唔驚啲女升學計分會輸蝕,我情願盡量畀佢哋開心咗個頭先,做人永遠係你個頭愈開心,之後幾難都愈容易應付!如果要一開始就搞到好辛苦,每樣嘢都要為之後嗰個辛苦做準備,咁應該出世嗰日已經要開始辛苦,我覺得畀小朋友遲啲至面對辛苦,點都好過提早辛苦!
呂:對比我哋細個讀書嗰個年代,我覺得依家嘅小朋友未試過原來冇功課係可以咁爽!我讀小學之前,係冇功課,生活就係玩、食同瞓覺,依家啲幼稚園學生好多興趣班上,我細個同家姐冇嘢做就攞本copy book嚟鬥寫,兄弟姊妹冇嘢玩就搵嘢玩,鬥快摺衫、掃地,我覺得我童年好開心,我希望依家嘅小朋友都搵到快樂泉源!
陸:我都好想我兩個女鬥快摺衫、掃地,而唔係鬥快倒瀉嘢,或者鬥食飯唔肯坐定定!佢哋細個都肯坐好,唔知大個抽起邊條筋,依家我食飯就點都唔郁,叫佢哋睇住我!我覺得育兒最困難係點樣做自己!因為你做完啲乜,仔女未必即刻學,但過一排,佢會無端端講,或者做番同你一樣嘅反應出嚟,所以父母唔使特別做啲咩,若果你講一套做一套,佢都係睇你做嗰套,你係咩人,佢就係咩人!
呂:我好認同身教,因為父母就係仔女第一個老師,以前我見蜘蛛會驚到閃開,依家會死頂,有次屋企有好大隻蚊飛入嚟,我扮鎮定咁話:「仔,我哋返入房,我叫隻蚊唔好飛入嚟好冇?」抱咗個仔入房後,我極速打死隻蚊,再用消毒紙巾抹,以前我唔會咁做,因為拍死隻蚊,個牆又污糟,依家只想最短時間搞掂佢,做咗阿媽之後,我成日扮勇敢!
陸:唔只要死頂,仲要唔怕攰,你諗吓,當你放咗工仲要陪仔女玩個幾兩個鐘至有得休息,係好辛苦o架,湊仔一定辛苦過返工!但當啲細路衝晒埋嚟,講到尾,你都開心嘅!呢種辛苦係你預咗,亦唔使周圍同人講有幾辛苦,因為個個都係咁!
陸永與呂慧儀不做怪獸家長,拒絕對孩子揠苗助長,兩位情願「輸在射精前與後」的家長,均認為與其假手他人去催谷孩子,不如親力親為與孩子相處,餵兩女吃飯,為兒子趕蚊。究竟有幾多父母因為自己懶於親子,才替孩子瘋狂報讀興趣班,令孩子們攰到無法「爸爸,玩打交」?天曉得!再多的興趣班,最後還不是「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是衣服上的一粒飯黏子」(張愛玲《紅玫瑰與白玫瑰》),又有何用?
文:影視組
攝:司徒國榮
呂慧儀服裝:Sinequan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