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座特質是追求完美。林保怡是典型的處女座,當年做葉德嫻的唱片助理,更令他律己到一個得人驚的地步,可是浸淫娛樂圈多年,令他深明要自我放鬆。離開娘家無綫兩年幾,如今重播有份演出的神劇《大時代》,保怡這位「陳滔滔」難忘劇中的好戲之人,除希望再與「陳滔滔」結緣外,亦滔滔不絕大談電視業的變遷,簡單一句:「可能係香港電視圈集體水土不服!」一針見血道出現今的處境!
保怡向來自我要求極高,除了擁有處女座的性格外,當年跟過事事追求完美的葉德嫻,令他養成律己以嚴的性格。
「記得好耐以前做唱片公司助理,當時試過幫葉德嫻手,好記得佢同我講一定要做好啲,唔好以為錯少少就冇嘢,到隻唱片出嚟發現冇得再改就麻煩,所以我哋對歌詞、邊個作曲、填詞都對得好仔細,但訓練到我依家嘅性格,唔好做錯。好多人叫我開公司做製片,我驚自己control唔到啲嘢會發癲,因為我係處女座,事事要求完美,都係做番演員好過。
「我嘅座右銘係每日都開心,人生苦短幾十年光景,好彩我有運氣做呢行,生活都OK,初時無心插柳試吓拍戲,我之後好認真對待呢份工作,唔覺得自己係明星,永不炫耀自己嘅工作。」
《大時代》有兩個人令保怡感受最深,一位江毅叔,另一位是劉青雲,談到青雲的賢內助郭藹明,保怡笑言那麼快嫁給青雲是一種浪費。
「《大時代》個個都咁好戲,當中有兩個人令我印象特別深刻。第一個就係江毅叔。當時我第二年入無綫,仲係一個好新嘅演員,有人同我講江毅叔好惡,對對手好有要求,唯有背足對白一字不漏,好彩成功過關,江毅叔一句都冇鬧過我。
「講《大時代》,點可以唔講劉青雲,我同佢嘅戲係最多,但拍呢套劇時大家都唔去到最熟,當時佢同啲女仔如藍潔瑛、郭藹明friend,我要之後幾年,先慢慢做朋友。記得拍《大時代》有場戲我要拍到第二朝,青雲同我捱到五、六點時,當時雖然唔係咁熟,但佢臨走前都問我食唔食早餐,可以睇到佢為人真係好好。
「有樣嘢真係要講,就係郭藹明咁快嫁畀青雲係好浪費!喺拍《大時代》時,我已發現郭藹明係一個純用直覺去演戲嘅天才型演員,我之後同佢喺另一套劇《奇情小男人》有更多對手戲,發現佢嘅演技係與生俱來,如果唔係咁早嫁畀青雲,佢可能已經攞影后。
「依家我深夜一定會追睇番《大時代》,因為好多細節都唔記得,就係有種魔力令你溫故知新。有人問我點解《大時代》重播都咁收得,依家仲拍唔拍得番同樣水準嘅劇?我相信真係要有老闆肯花錢group番台前幕後精英,一個不漏再拍至得,如果真係開電影版,要我做番『陳滔滔』,要我半年淨係為《大時代》開工我都願。
「講真如果冇無綫,今日林保怡就冇咁多粉絲去認同,因為佢哋仲係講緊《鑑證實錄》、《妙手仁心》、《壹號皇庭》、《天與地》,呢啲劇全部都係無綫劇,無綫係我出身嘅地方,佢哋搵我真係OK。如果可以允許一啲獨立嘅製作公司去拍一啲有水準嘅劇,拍咗之後賣番畀電視台,受益會係香港觀眾,係好好嘅良性競爭。」
保怡如今已離開無綫兩年多,雖然在外闖蕩搵得多,但熱愛演戲的他仍想返娘家拍劇,面對香港電視圈正在轉型,縱橫這個圈子多年,保怡一針見血道出這個「大時代」的轉變。
「我喺無綫最後一套劇係《天與地》,好開心離開無綫前最後一套係呢套劇,之後就係我闖蕩江湖嘅時候,我覺得要用仲有嘅青春博一博,如果你唔去把握就永遠都唔會有機會。
「要尋找好嘅劇本同角色,好嘅意思係我可以駕馭得到嘅角色,平時微博好多人同我講睇番我做嘅無綫劇,如《讀心神探》,甚至《金枝慾孽》,希望可以做番孫白颺(《金枝》角色),係我第一次演古裝角色,可以攞到個感覺,而令觀眾睇得好舒服,所以我覺得劇本同角色係我第一個選擇,都好想返無綫過戲癮!
「電視業如一間餐廳好生意同唔好生意,係有原因,由食物素材到廚師,再到service,都好影響到生意,唔知點解食乾炒牛河一定係廣州好食過香港,點解呢?所以香港電視台嘅節目,唔係一日半日解決到好唔好睇嘅問題,可能係集體水土不服。」
內地搵人民幣當然賺得多,但保怡並非下下都為錢,因為錢係搵唔晒,最緊要是對得住自己的心。
「了解我嘅朋友都知我唔會太過向錢看,記得當時未離開無綫,同時間有兩樣嘢搵我,一樣係樂易玲幫我接咗套大陸劇,同時King Sir(鍾景輝)嘅舞台劇《李察三世》又搵我,我衡量過決定唔要大陸拍劇舊錢,我要試一試未試過嘅舞台劇,如果真係好計較錢的話,根本冇可能接套舞台劇,因為大陸舊錢係大好多好多,但我覺得喺我演藝生命入面要多嘗試,仲要同King Sir一齊演,真係好想跟住佢學習舞台劇,一做就做咗11場,每次完場出嚟接受掌聲,係做電視同電影畀唔到嘅喜悅。如果呢幾年真係要爛拍的話,我可以搵好多,但可能會有人話:『林保怡乜你拍埋啲咁嘅劇!』咁我就輸晒!
「我知大陸拍劇啲電視台出手好闊綽,隨時會擺架跑車喺你面前叫你揸走,但我覺得拍戲唔係咁樣,要自己賺嘅錢買番嚟先開心,除咗粉絲送啲小禮物畀我,一切要靠自己爭取,尤其我呢啲唔係太靚仔,一定要靠實力,話畀人聽你係用心演每個角色,嗰時同戚其義合作,拍《珠光寶氣》直情開心到癲!」
保怡愈來愈懂得享受生活,呷杯凍檸茶,笑看風雲滔滔不絕。去年林父離開人世,身為兒子在哀痛過後重拾心情,明白幸福不是必然:「我好接受生老病死,爸爸年紀真係大,要走都冇辦法,傷心過後要重組自己生活,嚟緊我會用番我爸爸媽媽個名助養兒童,雖然唔多,但希望再助養多四個!」施比受更有福,原來,保怡早已知道。
口述:林保怡
筆錄:專案組
攝影:秦健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