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貫中(Paul)於○四年得到官恩娜(Ella)的「第一次」,當年Ella面對傾慕已久的偶像Paul,因太緊張而出醜人前。七年後,兩人已成無所不談的好朋友,由錄音、作曲、假唱、甚至「假人」講起,促膝夜談一小時,論盡樂壇不為人知的一面。
P:Paul
E:Ella
P:Ella你記唔記得,好耐之前我曾經幫你作過一首歌?
E:梗係記得啦!你肯幫我作歌,我真係好開心。其實我係你狂迷,唔係講大話,只係識咗你之後先收斂咗。我好細個就鍾意你,喺Beyond四個人中,我淨係鍾意你,覺得你好有型,你唔好尷尬呀。
P:我唔會尷尬,不過當你講大話啫!哈哈……
E:喺我音樂歷程中,有好多開心事,我歌唱生涯第一首歌就係你作曲,叫做《可以幾愛》。
P:係喎,我仲係第一個人交歌添。
E:我真係發夢都冇諗過,你係我一個好欣賞嘅偶像。當老闆同我講,搵咗阿Paul幫我作歌,我嗰時仲問:「邊個阿Paul呀?」知道係黃貫中時,我簡直唔敢置信!老闆仲話你會嚟睇吓我唱成點,我真係緊張到呢。講個笑話你聽,嗰次第一次見面,你叫我先數拍子,就係因為太緊張,連錄音時都數緊拍子,係你叫我唔使再數拍子,我先至識停。
P:哈哈哈!我有少少印象。不過你真係好勤力,聽到你不停咁唱,係唱到停唔到嗰種,你已經唱得好好,我同你經理人都係咁講。
E:其實我係隻牛。
P:你好有天分,嗰時我都話你唱得,唔似依家啲人先嚟讚你咁馬後炮。我都好開心,可以同咁勁嘅人合作。
E:多謝,多謝。
P:我遇過太多唔努力、冇實力嘅歌手喇!有啲經理人就係知有auto tune呢樣嘢,當個歌手唱咗十次、二十次都係唔得,就會有好多藉口,話好趕呀、今晚又有嘢做、啲感情已經唱晒出嚟呀!唔可以再唱時,就叫我幫吓手,幫佢哋tune番啱啲音、拍子,甚至咬字,連懶音都執埋。嗰啲愈紅愈大牌就愈係咁,係大爺嚟o架!
E:依家科技真係好先進,但我唔知懶音都可以tune喎?
P:好似個「佢」字,冇咗個K音,我就將個「加」字嘅K聲key落去,好變態㗎!你又知唔知依家連live都可以tune?
E:咁邊個睇住個「芒」呀?
P:有部電腦好強勁,可以同步做到呢樣嘢,不過香港就冇呢部機。但我知外國好多人都係咁樣做緊。
E:我就唔得囉,都冇晒啲真實感。
P:呢件事簡直係荒謬之極,呢種叫做「假唱」,香港近呢十幾年都咁做。依家好興MMO(伴唱)外仲加多一條線,你畀MMO佢,佢就畀MMM(播帶)你,呢啲叫半MMO。好處係唱歌時唔使咁用力,但把聲會實啲。邊跳邊唱時,唔會有抖氣聲,只係會細聲少少。香港好多歌手都係咁。
E:總會有啲位,就算配音都唔會咁準啦!有時行內人聽到都會攞嚟笑吓。我見過有啲歌手唱歌個嘴冇郁但有聲,好似半M咁。
P:我唔介意歌手走音囉!你睇吓Macy Gray(美國黑人女歌手),佢唱live走音走到亂晒龍,但我介意啲歌手「假唱」囉!
E:我入行七年,真係未唱過MMO,因為我真係好鍾意唱歌。我喺屋企廁所、廚房都唱。如果上台唔畀我真唱,咪影響咗我嘅興趣?
P:Good!大家各有各做法。我講嘅唔代表係真理,但平時唱卡拉OK都真唱啦!早幾年內地已有條例唔畀歌手假唱。我買飛入嚟睇,你畀啲咁嘅嘢我,可以去消委會告佢啦!
E:不過我覺得依家好多歌手都唱得好好,好似陳奕迅、陳柏宇、小肥咁。
P:我就比較欣賞上一輩嘅歌手,好似關淑怡、台灣嘅順子同甄妮,甄妮啲聲波,可以震死我。歌手要個樣靚就要靠醫生啫,歌唱得好就要靠自己,冇人幫到你囉!
P:有時我又覺得依家啲歌手唔係咁專注,除睇佢本人有冇心,拍戲時會唔會諗緊今晚去邊度玩,唱歌時又諗咗尋日做咗乜外。因為要趕住出碟,連歌詞都未齊,唱片公司就叫個歌手去唱,根本個歌手都未ready。
E:我都試過!有時趕起上嚟,公司好多嘢都安排咗,錄音室book咗,但歌詞有一句仲未有囉,咁惟有錄住先。
P:點唱呀?唱住頭同尾先,爭中間嗰段呀?
E:咪搵啲嘢塞落去先囉!英文、日文乜都好,求其唱住先,當練歌。
P:我錄音一定會帶住支筆,因為我係唔跟歌詞。唱唱吓,靈感到會再改,叫啲人食飯先,一陣再錄過。
E:我都有寫歌。七月時,我作咗人生第二首歌,初時我好擔心,因為係幫一個電台重頭節目作開場歌,嗰時我個心諗住一定要挑戰自己。
P:我都有聽過,作得好好呀!先撇開你作成點,但你肯去做,做咗唔知得唔得,但唔做一定唔得。要有嗰種精神,有信心,呢啲先有進步。我都成日鼓勵啲歌手去作曲,歌手可以畀篇稿我,去幫你填詞。
E:好呀!雖然你係我偶像,亦係大師級,但我敢搵你幫我填詞o架!好似我作嗰隻電台歌咁,我會成日諗,點先可以作出一首見得人嘅歌呢?我真係連小宇宙啲汁都榨埋出嚟,我要衝破自己心理關口。
P:靈感係會自己嚟搵你,有時真係冇,我會睇報紙,同play番立法會嘅片嚟睇。我去遊行,除咗表達自己意見外,另一個原因係我想接觸人群。我會用部攝錄機拍低啲市民遊行情況,我好歡迎佢哋同我講,好似申冤咁。
E:我就會不停咁亂彈結他,我覺得有主題會容易作啲。聽你咁講,你下次去遊行,記得帶埋我去攞靈感。
E:講真依家啲人個個下巴都好似,都係咁、咁咁同咁。
P:好似韓國藝人咁,個樣好似倒模出嚟,你又係用二號鼻,我都係喎,大家都可以傾吓偈。
E:其實鼻樑同鼻頭一樣高,真係好奇怪囉!
P:「拱」晒出嚟好好笑。
E:我試過一次,我真係唔認得嗰個女仔,我講真o架!同佢有一段時間冇見,但一擰轉頭望,我個腦轉咗百幾嘢,我好驚佢知我唔認得佢呀!
P:我係唔介意整容嘅,又唔係同佢過人世,如果佢整咗有信心係OKo架。
E:我可唔可以補充一句,我都係唔介意整容,最怕我講出嚟會得罪好多人。
P:如果得罪人,你咪話係阿Paul講囉,我得罪開人,呢啲粗重嘢等我嚟啦!
採訪:音樂組
攝:沈健程
場地:Eutopos Studio
化妝:Johnthan Li@MOD Academy
髮型:Niki Lee@Headquarters(黃貫中)、Eve Chiu(Ella)
服裝:AFFLI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