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貿掌舵人下堂 華盛頓求仁得仁

世界貿易組織(WTO)總幹事阿澤維多日前宣布,提前一年於今年八月底離任。他在臨別之時坦言,面對新冠肺炎疫情與中美交惡雙重打擊,自己無能為力,即使他繼續留任,也不會令病毒自動消失,也不會令中美「握手言和」,倒不如提早引退,另請高明。

隨着華盛頓堅拒任命WTO新的仲裁法官,加上剩下的法官任期屆滿,世貿的仲裁機制去年底宣告「自然死亡」,WTO進一步成為無牙老虎,阿澤維多心灰意冷,並不令人意外。

特朗普針對世貿的仲裁組織,其輸打贏要心態昭然若揭。有人統計過,自中國○一年「入世」後,中國在仲裁案件中被列作被告的有四十多宗,遠低於美國的近百宗以及歐盟的五十多宗。美國不僅經常被指違反規則,更視裁決如無物。在中國作為原告案件中,僅有兩次是原訴國須動用上訴機制落實裁決,反觀美國作為原告的案件中,類似的情況則有十五次。美國貿易處前官員凡戈就曾明言,世貿的限制不符美方利益。

另起爐灶 談何容易

特朗普上台後,在國際貿易上一再走單邊主義的路,甚至向歐盟和中國左右開弓,大打貿易戰,全球最大經濟體帶頭反對自由貿易,本身正是WTO的心腹大患。隨着新冠肺炎肆虐全球,特朗普政府更像是「檢到槍」一樣,宣稱美國製造業不能把雞蛋都放在特定供應鏈上(實際上劍指中國),必須趁機將工序回流國內,白宮首席經濟顧問庫德洛建議向在華美企補貼「搬遷費」,即是一例。姑勿論美國製造業土地、工資成本過高等根深柢固的問題,難以一時三刻解決,但「保護主義」卻對本地工人有天然的吸引力,起碼能吸引大量選票。

當然了,美國即使如何橫蠻,也難以隻手遮天。華府日前透露將恢復向世衞撥款,但水平則與中國看齊,正是意識到單靠一國之力另起爐灶談何容易;另一方面,據報歐盟計劃另起爐灶,成立模仿WTO上訴機制的組織,中國亦有意加入。特朗普將美國自外於國際秩序,自高自大,或許騙得到國內選民,卻難逃國家失道寡助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