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生政策走到頭 歷史欠帳欠交代

內地政府強推計劃生育政策近四十年,種種惡果陸續出現,面對人口嚴重老化、出生率下降等問題帶來的挑戰,當局不得不採取連串舉措,為全面撤銷計劃生育鋪路。然而取消政策容易,由此產生的諸多歷史欠帳卻無法一筆勾銷,當局仍欠民眾一個明白交代。

繼「雙獨二胎」、「單獨二胎」及兩年前全面開放生育二胎之後,國務院早前裁撤國家衞計委,改為國家衞健委,「計劃生育」一詞從部委名稱中消失,顯然是為計生政策全面鬆綁的前奏。上月底民法典各分編草案中有關婚姻家庭部分,亦提出不再保留計生的有關內容。及至日前,國家衞健委決定撤銷三個與計生相關的內設機構,意味着計生政策從此壽終正寢。

生或不生 皆無自由

內地自上世紀八十年代將計劃生育定為國策,宣稱「一胎化」有利於國家的資金積累、勞動就業、提高全民人口質量等等。「計劃生育好,政府來養老」,政府當初承諾將負擔起養老責任,免除國人的後顧之憂。但說是一回事,做卻是另一回事,九十年代,口號變成「計劃生育好,政府幫養老」;再到本世紀初又變成「養老不能靠政府」。近年的口號更赤裸,乾脆改成了「推遲退休好,自己來養老」。幾十年後百姓方如夢初醒,原來一直給政府忽悠了。

計劃生育導致國家人口嚴重老齡化,出生率持續下滑,人口紅利消失,伴隨而來社會勞動力不足、失獨老人孤苦無依、獨生子女負擔加劇等社會問題全面湧現,不但嚴重窒礙國家經濟發展,令百姓苦不堪言,醫療、教育、養老等壓力更讓民眾失去生育的欲望,社會影響愈趨嚴峻。原本被吹噓為利國利民的政策,如今卻變成了害國害民的惡政,此嚴重失誤當局難辭其咎。

問題已經形成,當局如今挖空心思推卸責任,顯然無法讓人接受。想當初,政府為推行計劃生育簡直無所不用其極,諸如「寧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個」,「打出來,流出來,墮出來,就是不能生出來」的血腥標語遍布各地鄉村,殘酷程度可見一斑。至於各種強制墮胎、結紮、流產而致死致殘者不計其數,超生罰款乃至充公財物、拆房毀家園等惡行無處不在,計生人員下鄉與土匪強盜無異,百姓怨聲載道卻欲訴無門。

此後當局更將超生罰款稱作「社會撫養費」,為橫徵暴斂正名,幾十年下來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無法計數,但這筆錢到底去了哪裏、如何支配,只怕也將永遠成為「國家機密」。說到底,生育是最基本人權,生或者不生以及生多少個,應該由國人自己決定,但從過去超生罰款,到如今連不生也不行,生育被工具化甚至牲畜化,幸福生活真不知從何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