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任命達共識 中梵建交現曙光

中梵關係近期取得一系列突破,雙方的談判代表就中國天主教的主教任命問題達成妥協。根據提議,中國政府在主教任命上可提出幾名候選人,讓教宗從其中選擇;教宗有權拒絕候選人,並可要求提名新的候選人。這項協議達成,為中梵建交鋪平了道路。

中梵就主教問題做過多輪談判,但過往的教宗態度強硬,不願妥協,使得談判沒有進展。而現任教宗方濟各靈活務實,對華屢屢伸出橄欖枝,體現出極大的建交誠意,他前幾年訪問南韓,當乘坐的專機獲准飛越中國領空時,方濟各按照教廷禮儀,向中國領導人和中國人民發送問候電報。

根據達成的妥協,中方對中國大陸的主教有建議提名權,而教廷有否決權,但這種否決權只限在中方的提名範圍之內,這意味着中方擁有實質性人事權。不過,如果雙方關係不睦,教廷也可以強力否決封殺中方的提名人,最後一拍兩散。

以疏代堵 一舉兩得

但無論如何,中梵關係的改善是顯而易見的。早前方濟各公開會見了中國蘇州教區的主教徐宏根及其率領的朝聖者,這是教宗首次公開接見中國大陸主教。徐宏根是按照中國「自選自聖」程序任命的主教,這使得此次會見更具深意。由於中梵並未建交,教宗過去只會私下接見大陸主教,公開接見實屬首例,被視為中梵關係改善的重要象徵。

在此之前,羅馬教宗每次會見中國大陸的主教,都進一步惡化雙邊關係。一九八一年,若望保祿二世在羅馬接見已在愛國會擔任職務卻前來「述職」的廣州教區主教鄧以明,並任命其為「廣州總教區總主教」,時任中國天主教愛國會主席的傅鐵山主教斥責其「挑起第二次禮儀之爭」。一九九一年,若望保祿二世接見上海教區原主教龔品梅並高調擢升他為樞機,也引發中國政府的強烈反彈。

二○○五年,梵蒂岡召開世界主教會議,時任教宗本篤十六世擬邀請四位中國主教參加會議,但由於這四位主教立場傾向於擁護教廷權威,特別是「齊齊哈爾監牧區主教」更來自地下教會,中方為了防止被反華勢力利用,最終他們的行程沒有被批准。但今次方濟各高調接見徐宏根,顯示雙方在主教任命問題上各讓一步,雙邊關係已是海闊天空。

對中方來說,中梵建交事關重大,稍有不慎,隨時引發億萬教徒的強烈反彈。如果按照過去的策略,一味拖下去,雙方關係將成為死結,然而內地地下教會發展熾熱,已呈尾大不掉之勢,長期封堵並不是辦法;如果打開中梵建交大門,以疏代堵,不僅可以緩和與教廷的關係,更可以對台灣的蔡英文政府形成外交打擊,可謂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