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何如低處好 下來還比上來難

前中央辦公廳主任令計劃的六名下屬近日被集體免職,這些曾經權傾一時的高官,如今成為眾矢之的。「高處何如低處好,下來還比上來難」,那些官員內心的惶然可想而知。

今次被株連免職的都是副部級以上官員,他們在中辦的時候,分別擔任過秘書局局長、調研室主任、機要交通局局長、毛主席紀念堂管理局局長、中辦副主任等要職,個個都是令計劃的左膀右臂。這些人長期處於樞機要害部門,在官場呼風喚雨,但隨着令計劃的垮台,終於被一一清算。真是應了一句老話,「看他起高樓,看他樓塌了」。在這一輪反腐整風中,逾百名部級以上官員被調查,這些人在台上時,大權在手,是何等的風光,等到落台時,又是何等的悲慘,周永康整個家族都被投入監獄,令計劃妻離子亡,徐才厚更是病死獄中,郭伯雄亦是全家被查。想當初,這些人位極人臣,官拜政治局常委、書記處書記、軍委副主席,人人頭上頂着眩目的光環,被送上腐敗的祭壇之後,紛紛成為過街老鼠。

一旦落台 如過街鼠

在中國官場,升官難,難升官是人盡皆知的事實。有人說,單位就像一棵爬滿猢猻的大樹,從上往下看,全是笑臉,從下往上看,全是屁股,左右一看,全是耳目,猢猻要往上爬,得費多大心機與努力?然而,即使爬到頂處,也是「高處不勝寒」,要實現政治軟着陸更難,以周永康為例,身為正國級領導人,即便是退休了,也照樣被調查,天下之大,已沒有他享清福之所。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只有經歷過高處的嚴寒考驗,才能感受到低處溫暖如春的可貴。現在的內地官場,其實就是一座圍城,城裏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進去。早前因腐敗被調查的鐵道部前部長劉志軍,在審判前稱,「無論生死,都不上訴」,他對律師感嘆,「人生要到六十歲才能懂事」,並希望女兒不要走「從政之路」。劉志軍看破紅塵、看破玄機,顯然對人生、仕途已大徹大悟,可惜為時已晚。

在劉志軍看來,官場就像戰場,你爭我奪,爾虞我詐,表面上互相吹捧,背地裏暗箭傷人,如果站錯隊,隨時遭到清算,一旦落台便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這種高風險的工作,還不如平淡是福。問題是,這種「血的教訓」有多少人能夠深刻領悟?「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扛」,還不是有人辭官歸故里,有人漏夜趕科場。權力是最好的春藥,權力的誘惑讓無數中國人瘋狂顛倒。中國官場如此畸形,與體制缺陷密切相關,沒有嚴密的監督體系,缺乏公正和透明,仕途充滿腥風血雨,同時亦充滿了誘惑,導致人欲橫流,人性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