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共十二大閉幕,新一屆政治局委員名單亮相,被視為親華派的總書記阮富仲連任,親美派的總理阮晉勇出局。然而,越共今次人事大洗牌看似對華有利,實則是喜中有憂。
表面看來,阮晉勇失諸交臂,其實他是以自己的退出來換取盟友的進步。新選出的四巨頭中,預計擔任國家主席的陳大光、出任國會主席的阮氏金銀以及擔任總理的阮春福,都是阮晉勇的人馬。阮晉勇的親信佔據越南「四架馬車」的三席,尤其是阮春福,他從政府辦公廳主任到副總理,始終和阮晉勇很有默契;至於阮氏金銀在三年前政治局成員的補選中擊敗兩名阮富仲的親信成功入局,傳說阮晉勇就是她的幕後貴人。
除此之外,阮晉勇的辦公廳主任阮文年出任中央書記處書記,負責中央日常事務。阮晉勇三十九歲的長子阮清誼在去年升任南部堅江省委書記,成為越共史上最年輕的地方諸侯後,今次更順利躋身中央委員,成為阮晉勇家族的政治接班人,下次黨代會時,他很可能出任政治局委員。可以說,阮晉勇看似輸了面子,實際上是佔了裏子。
相比之下,阮富仲雖然連任總書記,但其嫡系在這次換血中並沒有佔到便宜。最關鍵的是,今次政治局有十九人,是越共史上人數最多的一屆,大政治局的出現,顯然是越共內部鬥爭激烈、難以擺平各方勢力的折射,也意味着阮富仲仍然無法成為強勢總書記,在大政外交方面無法有效集中意見,政治局委員有可能各行其是。
因此,北京對阮富仲連任沒必要太開心,對中越關係也不能盲目樂觀。事實上,阮富仲當政也好,阮晉勇話事也罷,中越關係都不能好成一家人,亦無法壞到變敵人。中越在南海的分歧是領海主權之爭,雙方都無法讓步,否則將成為本民族的千古罪人。在前年的中越船隻對峙中,阮晉勇發短訊號召國人遊行反華,阮富仲則高呼要做好對華開戰的準備。由此可見,中越在南海問題的立場是不可能妥協的。
目前,越南實行等距離外交,在大國之間搞平衡,左右逢源。當中國在南海更進取時,越南就偏向美日印等國,狐假虎威;當美國威逼越共進行政治改革時,越南就向中國求援,以此反制。
對於越共的人事洗牌,中國應該保持平常心,既不要以此為喜,亦沒必要以此為懼。俗語有云:「聽其言,觀其行。」先看看這一屆越共領導層如何定位中越關係,再謀定而後動,不能因為中越有意識形態的共同價值觀而在南海退避三舍,也沒必要因南海問題而徹底與越南交惡,讓美國乘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