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互聯網秩序 安全自由須兼顧

互聯網改變了世界,中國作為網絡大國,在世界互聯網的影響力也與日俱增,這可能是首屆世界互聯網大會在中國水鄉浙江烏鎮召開的背景之一。

本屆大會受到中國政府和領導人的重視,大會主題是「互聯互通,共享共治」,很好地詮釋了互聯網開放、共享、自由、平等精神,也反映了多數國家對互聯網治理秩序的期許。互聯網四十五年前誕生於美國;二十年前被引入中國,作為全球兩個最大的互聯網國家,兩國對互聯網精神和網絡空間與秩序的維護至關重要。

然而,從國家層面上講,美國在給人類文明貢獻互聯網精神的同時,也試圖利用自己對互聯網的超級能力,壟斷互聯網治理規則和價值觀的制訂權和解釋權,建立起自身的網絡絕對安全,這勢必會損害和犧牲其他國家的權益,因此引起爭議和反對。從這一角度說,美國追求互聯網絕對安全的行為本身,某種程度上構成了全球互聯網治理的一個大問題。

中國當然不可能接受美國單方面主導的互聯網治理規則,互聯網雖讓世界變成了地球村,但網絡空間和話語權的爭奪,也對各國的國家安全乃至企業利益作出了挑戰,對中國而言,這種挑戰來得更直接和猛烈。此乃中國成立網絡訊息安全小組的原因。

確保主權 共享共治

本次大會可以看作中國意圖增強在全球互聯網領域話語權的一個體現,但中國也不會謀求虛擬世界規則的制訂權。中國政府的目的是尊重網絡主權,維護網絡安全,共同構建和平、安全、開放、合作的網絡空間,建立多邊、民主、透明的國際互聯網治理體系。

對中國來說,網絡安全和國家主權固然要確保,但中國互聯網最缺乏的還是網絡訊息的自由傳播和獲取,這是中國在互聯網治理上存在的最大問題。互聯網在中國的出現,其意義不但改造了中國的商業流程和模式,使得中國在這方面迅速縮小和趕上發達國家;更重要的是,它打破了官方對訊息的單向傳播和壟斷,激發了民智和民權。但這也就意味着增加了政府的治理難度,如果政府視互聯網的自由傳播為洪水猛獸,建立起防火牆制度,阻斷訊息的自由流通和民眾的知情權,無疑不可能在互聯網治理上實現「共享共治」。

自由是互聯網新文明的內核,缺乏自由,中國在全球互聯網的治理中,就不可能佔據道德高地,也不利於互聯網的未來發展。內地當局這次在主場召開世界互聯網大會,主動跟國際主流合作,說明意識到互聯網自由和開放的重要性。問題是,這不能僅是一種姿態,而必須撤除防火牆,讓整個互聯網訊息流動自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