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監控利劍在手 斯諾登風波難收

去年六月五日,英國《衞報》刊登一份美國法庭機密文件,它顯示美國國安局收集境內數以百萬計電話通話紀錄,翌日輪到美國《華盛頓郵報》踢爆國安局與聯邦調查局參與秘密反恐行動,從美國互聯網企業伺服器取得資料,兩報同月九日揭露,報料人是美國中情局「走佬特工」斯諾登,震動全球之斯諾登洩密風波序幕就此揭開。

斯諾登洩密風波一周年前夕,聯邦德國總檢察院宣布就德國總理默克爾手機通訊被美方竊聽事件展開刑事檢查。檢察當局於奧巴馬訪歐之際行動,是動真格也好,裝腔作勢也罷,駕「夥歐制俄」戰車的奧巴馬或被此路障擾亂行車線。

本年一月,奧巴馬政府宣布暫停監聽盟國領袖,並承諾約束國安局電話通話紀錄蒐集行動。默克爾上月訪美時,奧巴馬拒作出「絕不監聽盟友」口頭保證,加上其後華府針對國安局監控計劃提出的改革雷大雨小,收窄監控權限、提升透明度及強化公民權益等只聞樓梯響,曾抱怨「監聽盟友要不得」的默克爾,更難將事件輕輕放下。

盟友敢怒不敢言

美德心病仍存,不少歐洲國家對華府鋪天蓋地的監控顧慮重重。奧巴馬出席諾曼第登陸七十周年紀念活動時,想營造俄國因烏克蘭問題自陷孤立的氛圍,還看在場歐洲領袖肯否暫且放下爭端。一直以來,美國反手為雲、覆手為雨,盟友敢怒不敢言,一眾歐洲領袖未必會在此場合將監控爭議擺上枱面。長遠來說,美歐各懷異心、互相猜忌勢所難免。

美俄在烏克蘭大鬥法,德法因經濟緣故不欲與俄國全面鬧翻,惟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對升級制裁俄國行動有保留。與此同時,維護國家利益至上的疑歐政黨,於歐盟歐洲議會選舉異軍突起,給德法兩地執政勢力敲響警號。默克爾與法國總統奧朗德聯美制俄敢去多盡,是一大疑問。

德法思疑華府千方百計偷看自己的底牌,奧巴馬政府藏在身後之監聽利劍,教默克爾與奧朗德不得不防。此外,華府亟欲促成美歐貿易協定,美方為摸清德法的談判底線,很難想像當局忍得住手將監控利器束之高閣。斯諾登風波引發的跨大西洋外交裂痕,愈合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