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第五個現代化」,即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後,隨即推出連串整頓吏治的措施,這些措施不僅針對官員,亦涉及整個公務員體系,被視為「火燒官場」。
究竟怎麼燒呢?總理李克強日前提出「四點希望」,為全體公務員劃出「為政規範」:要求以壯士斷腕的精神,義無反顧走在改革前列;勤政為民,打造敢擔當、有作為的政府;嚴格依法辦事,身體力行推進法治政府建設;為公眾服務,建設廉潔政府,做儉樸清廉的表率。美則美矣,可惜說易行難,在貪腐成風、吏治敗壞的今天,「四點希望」也好,「為政規範」也罷,對公務員而言無異於緣木求魚。
諷刺的是,當局不斷強調整頓吏治,但不少公務員依然我行我素,絲毫沒有收斂。中紀委日前通報了十起違反「中央八項規定精神」典型個案的處理,包括鋪張浪費、收送禮品、公款吃喝、公費旅遊、公款購買名車等等,五花八門,無奇不有。最令人嘆為觀止的是,黑龍江一名副省級官員因私公款消費,大量飲酒並造成陪酒人員一死一傷,被處留黨察看一年,由副省級降為正局級。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十起違規個案只是公務員隊伍中的冰山一角而已。近年當局大力整頓「四風」,要求減少三公消費,因此出台的「限酒令」、「限車令」、「限桌令」、「禁酒令」等等,無奇不有,令人眼花繚亂,然而,這種姿勢大於實際的整風運動,充其量只能取得短暫的效果,運動過後,一切依舊。央行的數據顯示,今年十月政府存款餘額為四萬一千億元,比九月份增加近七千億元,這段時間正值當局大力整頓「四風」,可見多出來的財政結餘主要由此而來。試想想,如果整頓「四風」能持之以恒,一年可以省下多少民脂民膏?
無可否認,第五代上台以來,在打擊貪腐方面確實展現了一定決心,取得了一定成果,打了不少老虎和蒼蠅,問題是,官場陋習根深柢固,貪腐風氣積重難返,單靠官員自律和上級部門監督根本無濟於事。沒有民眾和輿論監督,權力不受制約,所謂的整風運動和群眾路線只會流於形式。
正如魯迅所說,希望本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李克強對公務員提出「四點希望」和「為政規範」,可謂用心良苦,怕只怕這種說教式的口號最後又是淪為空談。說到底,打擊腐敗,整頓吏治,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建立完善機制,讓公眾和輿論參與監督,不僅要把權力關進籠子,而且要把權力放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