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皆下品 惟有做官高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聞。怎樣才能一舉成名呢?過去是考狀元,如今是考公務員,今年內地報考公務員的人數再創近年新高,達到一百五十萬人,爭奪約兩萬個職位,平均每七十五人爭奪一個位置,尤其是那些油水部門的位置,用「萬裏挑一」也不足以形容競爭激烈程度。

對於這股愈演愈烈的報考公務員熱潮,人社部發言人解釋,公務員具有事業發展空間,在國家現有就業的總體壓力較大下,考生報考積極性自然較高。其實,報考公務員的動力不在於事業發展空間,更不在於就業壓力,而在於有權就有錢的巨大誘惑。當了官就等於有了一切,不僅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甚至嫖賭飲吹都有人免費奉上。網上流傳一段視頻,小學生侃侃而談我的志願是做「貪官」,「因為貪官可以收很多東西」,連小學生也作如是想,那些寒窗苦讀的大學生,怎會不想方設法躋身公務員行列呢?

官場染缸 無人不貪

官媒最近公布一項調查,近七成受訪者表示擇業優先選擇「黨政機關公務員」;七成二認同「有錢的」不如「有權的」;六成六坦言評價人會先看其官階。這些數字足以反映「官本位」已成內地主流價值觀。有投考公務員的大學生坦言,公務員可以吃皇糧,人際關係廣,以後找對象、孩子上學都方便。對此學者一語中的,直指當公務員「能有腐敗的機會;不會被炒魷魚;退休後有不打折的養老金」。當官的好處這麼多,難怪有人戲言,隨便一個街道居委會、鄉村村委會都有碩士博士的身影了。

既然投考公務員是踏上黃金青雲路的第一步,內部招聘、因人設位等「走後門」情況自然比比皆是,中山市一名紀委書記早前被揭發更改兒子考試分數,助其考上公務員,就是典型例子。當局今年煞有介事宣稱,對作弊、舞弊採取零容忍態度,騙考及棄考等行為亦會記錄在案,嚴重者將終身不得報考公務員。當局訂下的規矩不可謂不嚴,問題是,在一個連官位也可以用錢買得到的國度,再多的規矩都是形同虛設。

內地官場腐敗根深柢固,要出污泥而不染根本不可能,再正直的人進入官場這隻大染缸,也只能走上貪腐一途。事實上,當貪官的利益太大,風險太小,即使東窗事發,最高不過死緩懲罰,幾年後保外就醫,又是一條好漢。做官如此「幸福」,人們不一窩蜂爭上公務員這條「獨木橋」才怪。

萬般皆下品,惟有做官高。社會最優秀的一群人,不去從事創造更多財富的經濟領域或科技事業,個個樂於投身官場,視當官弄權為人生唯一及最高成就,這樣的社會實在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