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中山市原市長李啟紅因涉嫌股票內幕交易,近日受審,案情扯出一個龐大的家族商業帝國。這種家族式的貪腐,橫跨官商兩界,權力資本合為一體,與古代「嚴嵩父子」不遑多讓,已成為貪腐新形式。
案情顯示,二○○七年六月,李啟紅提前獲知並向家人洩露某上市公司準備資產重組、整體上市的內幕消息,讓親戚在股票停牌前大舉建倉,復牌後分批沽貨,短短三個月狂賺近二千萬元。在內幕交易過程中,該公司董事長為李氏家族逃避監管提供全程「服務」,包括買賣股票不用個人帳戶等。
說起李啟紅,香港市民並不陌生,這位明星女市長多次來港招商,她的廉政名言是,「對自己家人開辦的公司,不插手,不幫忙,不指示,不發話」,但實情截然相反,李啟紅土生土長,政商兩界路路通,丈夫又是雄踞一方的地產商人。這是一個典型的官商家族,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沒有甚麼辦不了的事,沒有甚麼貪不到的錢。據悉,該家族資產數以億元計。
家族貪腐源於權力的家族化,但撈錢方式不盡相同。最常見的是高官前台扮黑臉,親友幕後收黑錢,山東煙台市原副市長矯智仁受賄一百六十萬元,由妻子經手的達四十萬元,他在牢中感嘆,「我戴的手銬有我的一半,也有我妻子的一半」。
另外是利用權力為家庭成員開公司、接項目提供便利,令他們從中漁利,被處決的國家食品藥品監管局原局長鄭筱萸受賄六百多萬元,近半是妻子和兒子公司收受的財物。再有就是貪官施惠於人,間接換取對親友的「照顧」,杭州市江幹區城建綜合開發辦公室原主任喬志東受賄不收錢,但子女讀書有人出錢,妻子的房車有人送,母親的過節費由老闆孝敬,甚至親友的養老保險都有人繳納。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明代嘉靖年間,被京城百姓稱之為「錢癆」的嚴嵩、嚴世藩父子,以及二子嚴鵠、嚴鴻,案發後家裏抄出的黃金多達三萬両、白銀二百萬両、珍珠寶玩數百萬両,富可敵國,是中國歷史上家族腐敗的典型。當今神州,號稱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但吏治鬆弛,貪腐叢生,官僚弄權不遜嚴嵩父子。
「有祿肥妻子,無恩及吏民。」這是宋人歐陽修譏諷豪門貴族的詩句,用來形容當下的家族貪腐,何其相似乃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