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灣拿:要碌地沙

有一間架步,一晚,忽然有人來查牌,當然係着晒燈,照一向習慣,係查吓有冇未成年少女,有冇報過案嘅失蹤少女,如果冇就平安大吉,人客都係絲毫無損。

是晚,一反常例,全部撈女掃晒上車,人客亦被有禮貌咁請晒去警署做證人,呢鑊杰矣,人客亦請埋落樓上豬籠車,同去差館。

本來,人客被請作證人,就有權話自行坐的士去,只係被拘捕先至冇此權利,但好多人客唔熟例,與撈女一同上豬籠車,在架步門口,就畀人睇到面紅耳熱,慘過行刑。

呢壇杰嘢,不久就傳到所有行家都知,跟住,收租佬走到一間架步,曰:「點解呢鑊嘢杰得咁交關?你哋因住,輪到你都唔出奇。」

老闆曰:「咁點搵食呀,難為我嘅人客,即係趕走財神,搞到冇財神上門之時,就你做埋矣。」

收租佬曰:「所以一個人,托杉都要識轉膊,你識轉膊未?望吓個日曆,現在係乜嘢日子?」

老闆曰:「我知,老番冬又到,咁點呢?將近老番冬就要趕走我嘅財神。」

收租佬曰:「你唔知真傻定假懵,年年如是,除咗畀例牌租之外,都要交臨時租者也。」

老闆曰:「原來咁做法就係立吓威,人客都被佢哋咁搞法,咁你做人客以後仲嚟唔嚟?我由今日起,唔再交租,乜嘢例牌、臨時,全部關人鬼事,有本事就再來掃我場啦,今次來就一命博一命。」

收租佬曰:「吓?黐咗線呀,你想點?租都唔畀,再來你又有乜符弗?」

老闆曰:「我最多連呢檔攤都唔要,同佢碌地沙,佢着威衫,我着爛衫,怕乜?」

收租佬曰:「點樣碌地沙?」

老闆曰:「你唔好忘記,有間廉記,我爆佢大鑊,連你收租都唔掂。」

收租佬曰:「兄弟,唔好咁大火氣啦,求財呀。」

夏灣拿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回到過去

「老番冬」係昔日嘅廣東俗語,意思即係聖誕節咁解。由於聖誕節同冬至時間相近,加上當年愛用「老番」稱呼西方人,故此老一輩香港人有呢種講法。當年香港聖誕節最大型嘅活動,就係去睇聖誕燈飾,而睇燈飾只能到中環欣賞,尖東嘅燈飾要去到80年代初先至出現,燈飾相當簡陋,只不過用燈泡砌成「聖誕快樂」等字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