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內 地 汕 尾 人 類 感 染 禽 流 感 致 死 確 診 個 案 的 陰 霾 下 ， 屯 門 一 對 年 幼 姊 妹 相 繼 染 上 神 秘 病 毒 ， 妹 死 姊 留 醫 。 其 中 三 歲 妹 發 病 不 足 廿 四 小 時 即 告 不 治 ， 要 剖 屍 了 解 病 因 ； 六 歲 姊 現 於 隔 離 病 房 接 受 治 療 ， 已 確 診 是 甲 型 流 感 ， 至 於 是 否 甲 型 流 感 中 的 禽 流 感 ， 則 要 今 日 才 有 化 驗 結 果 。 而 經 常 與 兩 女 接 觸 的 伯 父 近 日 亦 出 現 發 高 燒 及 咳 嗽 的 病 徵 ， 令 人 擔 心 病 毒 已 經 擴 散 。 兩 女 母 親 哭 訴 ， 細 女 發 病 當 日 曾 到 屯 門 醫 院 急 症 室 求 診 ， 但 不 消 十 分 鐘 便 被 打 發 離 開 ， 結 果 同 日 下 午 女 兒 病 情 急 轉 直 下 不 治 ， 質 疑 醫 院 當 時 並 沒 為 發 高 燒 的 女 兒 檢 查 清 楚 ， 也 不 肯 讓 她 留 院 觀 察 ， 是 嚴 重 的 醫 療 失 誤 。

六 歲 的 何 宛 宜 與 三 歲 半 的 何 寶 宜 ， 兩 姊 妹 每 晚 共 睡 單 人 床 ， 感 情 要 好 從 不 吵 架 ， 但 現 在 卻 因 神 秘 病 毒 而 陰 陽 相 隔 。 上 月 廿 五 日 ， 宛 宜 開 始 嘔 吐 、 咳 嗽 和 發 高 燒 ， 到 私 家 醫 生 求 診 ， 醫 生 只 當 一 般 傷 風 感 冒 處 理 ， 之 後 每 天 覆 診 及 服 藥 ， 病 情 仍 沒 半 點 好 轉 ； 至 廿 九 日 ， 細 妹 又 開 始 嘔 吐 咳 嗽 ， 私 家 醫 生 同 樣 當 作 一 般 感 冒 處 理 。

屯 院 十 分 鐘 「 踢 走 」 死 者
翌 日 清 晨 五 時 ， 熟 睡 的 細 妹 突 然 氣 促 和 發 高 燒 ， 驚 醒 嚎 啕 大 哭 ， 父 母 立 即 送 她 到 屯 門 醫 院 急 症 室 ， 縱 然 細 妹 燒 至 攝 氏 四 十 度 ， 並 且 分 流 為 緊 急 個 案 ， 卻 仍 要 等 候 逾 一 小 時 ， 但 醫 生 為 她 檢 查 及 照 X 光 的 時 間 不 足 十 分 鐘 ， 便 指 細 妹 「 肺 片 」 清 晰 ， 排 除 患 肺 炎 和 腦 膜 炎 的 可 能 ， 只 處 方 三 支 藥 水 便 他 們 離 開 。

同 日 下 午 三 時 許 ， 細 妹 服 用 第 三 次 藥 後 ， 病 情 突 然 惡 化 ， 氣 促 得 口 不 能 言 ， 未 幾 更 陷 入 昏 迷 ， 父 母 立 即 召 喚 救 護 車 ， 惟 救 護 員 到 場 時 已 發 現 細 妹 沒 有 脈 搏 ， 送 往 屯 門 醫 院 急 症 室 搶 救 一 小 時 後 宣 告 不 治 。

細 妹 死 後 十 多 小 時 ， 暫 住 在 爺 爺 家 的 宛 宜 病 情 又 告 惡 化 ， 爺 爺 見 狀 不 敢 怠 慢 ， 立 即 將 大 孫 女 送 往 屯 門 醫 院 ， 並 向 醫 生 強 調 細 孫 女 剛 因 相 同 病 徵 死 亡 ， 院 方 遂 把 宛 宜 送 到 兒 童 及 青 少 年 隔 離 病 房 治 理 。

六 歲 姊 姊 肺 X 光 片 花 晒
主 診 兒 科 醫 生 見 宛 宜 的 「 肺 片 花 晒 」 ， 初 步 懷 疑 是 感 染 肺 炎 ， 但 至 前 晚 八 時 ， 有 護 士 致 電 何 太 ， 稱 宛 宜 的 分 泌 物 樣 本 對 禽 流 感 呈 陽 性 反 應 ， 要 將 她 移 送 個 人 隔 離 病 房 ； 到 昨 日 中 午 ， 醫 院 再 通 知 他 們 ， 化 驗 報 告 證 實 宛 宜 感 染 的 是 甲 型 流 感 ， 至 少 需 留 院 五 天 服 用 抗 流 感 藥 特 敏 福 ， 至 於 是 否 禽 流 感 病 毒 ， 則 有 待 今 天 的 最 終 報 告 揭 曉 。

事 實 上 ， 早 在 宛 宜 發 病 前 三 、 四 天 ， 任 職 辦 公 室 清 潔 員 的 兩 女 伯 父 放 工 後 突 然 嚴 重 咳 嗽 ， 由 於 兩 姊 妹 經 常 到 訪 爺 爺 家 ， 兩 女 父 親 何 國 文 不 排 除 是 其 兄 把 病 毒 傳 給 兩 名 女 兒 。 宛 宜 爺 爺 則 謂 ， 四 個 星 期 前 曾 以 在 凍 肉 店 購 買 的 冰 鮮 雞 烹 調 雞 湯 ， 不 過 兩 個 孫 女 只 各 喝 了 半 碗 ， 加 上 事 隔 多 時 ， 相 信 與 此 無 關 。

隔 離 病 房 內 痛 哭 念 亡 妹
至 於 宛 宜 現 況 ， 爺 爺 指 宛 宜 雖 退 了 燒 ， 沒 有 喘 氣 和 不 需 吊 鹽 水 ， 咽 喉 亦 已 好 轉 可 以 吞 嚥 ， 但 失 去 親 妹 ， 宛 宜 獨 個 兒 在 隔 離 病 房 內 哭 得 死 去 活 來 ， 爺 爺 千 方 百 計 安 慰 病 榻 上 的 孫 女 ， 惟 效 用 不 大 。 「 如 果 細 妹 第 一 次 入 院 時 ， 我 堅 持 要 佢 留 院 ， 可 能 情 況 會 唔 同 。 」 臨 盆 在 即 的 何 太 面 對 平 日 健 康 活 躍 的 幼 女 突 然 離 世 ， 兩 夫 婦 只 知 流 淚 不 懂 反 應 ， 唯 一 慶 幸 的 是 歲 半 小 兒 子 沒 受 感 染 。 何 太 嫂 嫂 質 疑 ， 根 據 過 往 經 驗 ， 急 症 室 醫 生 會 為 嚴 重 高 燒 病 人 打 針 ， 再 觀 察 數 小 時 才 離 開 ； 「 我 表 妹 之 前 發 燒 去 北 區 醫 院 ， 都 住 三 日 ， 有 乜 理 由 一 個 細 路 女 發 燒 發 到 四 十 度 ， 面 都 紅 晒 ， 醫 生 就 咁 畀 三 支 藥 水 就 叫 佢 走 。 」

仁 安 醫 院 急 症 科 專 科 醫 生 張 展 鵬 表 示 ， 急 症 室 醫 生 會 因 應 求 診 者 的 清 醒 狀 態 、 血 壓 脈 搏 和 病 徵 等 ， 初 步 診 斷 病 人 是 否 受 病 毒 或 病 菌 感 染 ， 如 醫 生 認 為 病 人 有 生 命 危 險 ， 或 神 志 不 清 ， 則 會 按 情 況 將 病 人 送 進 病 房 觀 察 。

傳 染 病 科 專 科 醫 生 勞 永 樂 則 說 ， 醫 院 可 透 過 採 集 病 人 的 呼 吸 道 和 鼻 咽 樣 本 進 行 化 驗 禽 流 感 ， 而 本 港 最 常 見 的 為 H5 品 種 ， H9 則 曾 在 本 港 出 現 。 他 指 現 時 為 流 感 高 峰 期 ， 今 年 最 流 行 為 H1N1 型 ， 呼 籲 市 民 勿 掉 以 輕 心 。

■ 圖 、 文 ： 探 射 燈 小 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