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 鑼 灣 高 士 威 道 鬧 市 ， 一 九 八 二 年 五 月 廿 三 日 傍 晚 六 時 ， 發 生 一 宗 雙 重 自 殺 案 ， 一 名 菲 律 賓 籍 少 婦 與 其 十 三 歲 幼 子 ， 身 穿 純 白 衣 衫 ， 以 白 布 將 手 相 繫 ， 手 牽 手 由 廿 五 樓 躍 下 慘 死 。 事 件 當 時 引 起 廣 泛 關 注 ， 但 更 令 人 震 驚 的 是 ， 竟 案 中 有 案 ， 菲 婦 自 殺 前 曾 殺 害 一 名 十 歲 女 童 作 為 她 的 祭 品 。 警 方 在 調 查 時 發 現 ， 三 十 四 歲 女 死 者 查 麗 達 • 布 蘭 度 （ Juanita Bernado ） ， 在 內 地 出 生 ， 六 六 年 與 一 名 姓 張 男 子 結 婚 ， 誕 下 兩 名 兒 子 ， 但 由 於 與 當 海 員 的 丈 夫 聚 少 離 多 ， 終 於 七 六 年 離 婚 收 場 。 查 麗 達 帶  兩 名 兒 子 ， 租 住 美 孚 新  一 單 位 ， 外 表 冶 豔 ， 被 迫 淪 落 風 塵 ， 在 尖 沙 咀 的 酒 吧 任 陪 酒 ， 自 此 變 得 喜 怒 無 常 ， 曾 因 長 子 補 習 時 打 瞌 睡 ， 一 怒 之 下 斬 去 其 尾 指 。 更 難 想 像 的 是 查 麗 達 是 一 名 虔 誠 天 主  徒 ， 在 她 日 記 中 卻 有 這 樣 的 描 述 ， 「 我 經 常 向 歡 場 姊 妹 宣 ， 在 家 中 奉 拜 牛 、 貓 及 鷹 為 神 。 」 她 聲 稱 自 己 為 「 救 世 主 」 ， 耶 穌 是 她 的 兄 長 ， 狗 是 魔 鬼 。 她 長 期 戒 食 肉 、 米 及 蔬 菜 ， 只 吃 朱 古 力 和 奶 ， 同 時 憎 恨 所 有 吃 肉 類 的 人 ， 她 又 曾 屠 殺 狗 隻 ， 並 將 狗 屍 帶 回 家 供 奉 牛 神 ， 間 中 更 會 將 狗 煮 熟 給 兒 子 吃 ， 說 要 消 滅 魔 鬼 。 海 灘 認 識 俊 俏 男 友
查 麗 達 經 常 與 兒 子 到 海 灘 暢 泳 ， 並 在 海 灘 認 識 十 七 歲 的 阿 占 ， 兩 人 年 齡 相 距 甚 遠 ， 但 查 麗 達 迷 戀 阿 占 的 俊 俏 外 表 ， 迅 速 「 打 得 火 熱 」 ， 並 於 八 一 年 九 月 在 青 龍 頭 海 邊 一 間 荒 廢 泳 屋 築 起 愛 巢 。 不 過 ， 愛 情 並 沒 有 動 搖 查 麗 達 的 信 仰 ， 她 在 泳 屋 放 置 一 批 聖 經 ， 變 成 她 的 「 祭 壇 」 ， 而 她 的 第 一 件 祭 品 就 是 十 歲 女 童 黃 婉 芬 。 居 住 於 美 孚 的 阿 芬 與 查 麗 達 一 家 甚 為 熟 稔 ， 查 麗 達 對 阿 芬 印 象 頗 佳 ， 並 經 常 請 她 吃 糖 ， 但 因 為 有 一 次 ， 查 麗 達 看 見 阿 芬 手 抱 一 隻 玩 具 狗 ， 又 知 道 她 嗜 肉 ， 之 後 查 麗 達 就 認 定 阿 芬 是 魔 鬼 。 查 麗 達 選 定 於 八 一 年 十 一 月 三 十 日 「 作 法 」 ， 她 吩 咐 長 子 及 阿 占 在 荔 枝 角 九 華 徑 濾 水 廠 附 近 山 邊 掘 一 個 洞 ， 又 給 他 們 吸 大 麻  「 壯 膽 」 。 阿 芬 當 日 放 學 後 被 誘 到 泳 屋 ， 查 麗 達 露 出 猙 獰 的 面 目 。 「 魔 鬼 ！ 我 要 消 滅 你 ！ 」 查 麗 達 推 倒 阿 芬 在 床 上 ， 用 枕 頭 蓋 她 的 面 ， 年 幼 的 阿 芬 拚 命 掙 扎 ， 查 麗 達 要 阿 占 及 長 子 上 前 協 助 ， 阿 占 按 阿 芬 雙 手 、 長 子 則 按 雙 腳 ， 直 至 阿 芬 不 再 動 為 止 。 為 確 保 阿 芬 死 去 ， 查 麗 達 抱 她 到 浴 室 ， 再 用 水 淹 她 ， 又 用 絲 襪 勒 她 的 頸 。 至 晚 上 十 時 ， 查 麗 達 為 阿 芬 的 遺 體 化 妝 ， 及 穿 上 其 幼 子 的 衣 服 ， 再 乘 的 士 往 九 華 徑 埋 屍 。 查 麗 達 在 日 記 中 寫 下 ： 「 『 芬 』 是 一 隻 狗 ， 我 感 覺 很 平 靜 。 」 殺 阿 芬 後 惶 恐 終 日
之 後 查 麗 達 的 性 情 變 得 更 古 怪 。 而 阿 芬 失 蹤 後 ， 警 方 在 其 日 記 中 發 現 查 麗 達 的 名 字 ， 亦 曾 傳 召 她 調 查 ， 令 查 麗 達 惶 恐 終 日 。 她 索 性 搬 到 泳 屋 隱 居 ， 並 辭 去 陪 酒 工 作 ， 改 到 製 衣 廠 當 女 工 ， 收 入 大 減 ， 長 子 離 家 投 靠 親 父 。 查 麗 達 與 阿 占 因 經 濟 問 題 起 爭 執 ， 阿 占 逼 她 重 操 故 業 ， 雙 方 發 生 糾 纏 ， 阿 占 在 混 亂 中 被 推 下 山 崖 ， 摔 斷 右 臂 。 事 後 ， 查 麗 達 精 神 幾 近 崩 潰 ， 「 若 我 現 在 不 死 ， 便 要 再 過 那 種 夜 生 活 ， 我 一 點 也 不 能 再 忍 受 了 ， 我 不 能 玷 污 我 自 己 。 」 她 愈 想 愈 可 怕 ， 更 認 定 阿 占 是 魔 鬼 派 遣 來 ， 利 用 她 殺 死 阿 芬 後 ， 就 要 置 她 於 死 地 ， 「 我 是 他 （ 阿 占 ） 第 一 個 女 人 ， 但 我 不 曉 得 他 是 魔 鬼 派 遣 來 殺 我 的 。 」 查 麗 達 帶 幼 子 到 處 流 浪 ， 最 後 去 到 父 母 在 銅 鑼 灣 居 住 大 廈 的 天 台 ， 與 幼 子 一 同 跳 樓 自 殺 ， 她 的 遺 言 寫 道 ： 「 那 個 人 使 我 陷 入 麻 煩 中 ， 如 今 我 們 要 死 了 ， 他 們 亦 不 會 活 得 安 樂 ， 全 將 免 不 了 去 見 上 帝 的 一 天 。 」 |